“事到如今,該受得寧安妹妹都受過了。待她蘇醒之後,還請世子好生開導妹妹,有些事趁早斷了念想,對她對你對大家都是最好的。”
依蘭走在唐棣的身側,苦思冥想一番後將心底的話悉數告知他。她知道他的堅持是為了什麼,對紫宛他現在背負的是責任,但以後不需再背負任何東西,唯恐擔憂他會為愛所累及。
千絲萬縷的感情,當斷則斷,免受其害。
廊道上迎麵而來是那溫熱的空氣,有些悶熱,有些燥熱。
唐棣靜靜聽著依蘭的話,她和良薑不同。她希望他能夠遠遠得離開紫宛,而良薑是希望他和紫宛會有好結果。想到這兒,他不免笑出聲來。
當他看到依蘭詫異的眸色時,不緩不急的斂起了笑容,“她有她的想法,而我有我的立場。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還是如此。”
他是這麼想的,隻要紫宛病體痊愈,他便會回去等上三年再迎娶佩蘭入府。按照這個思路走,他和紫宛之間永遠不會有任何交集,哪怕出了任何變數,他還是會這麼選擇。
“世子了解寧安妹妹嗎?你若當真了解她,不會這麼傷害她的,哪怕你知道她一絲絲的過去,你都不會忍心來傷她半分。”
走過轉角,依蘭的眸中浮起一層淡淡的憂傷。她之所以會和紫宛走得近,不單單是因為子仲的關係,更因為她們有著太多的相似點。在命運麵前,一樣的束手無策,聽天由命。
唐棣蹙了蹙眉心,剛要張口說話,就被不遠處的通報聲打斷了所有思緒。身旁的依蘭匆匆迎了上去,而他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子仲和子瞻陪伴著陳衍一同來到漪瀾殿,步履甚急的走在長廊之上,身後的那群宮人們個個提著心吊著膽。
“妾身參見皇上。”在距陳衍尚有幾步之遙時,依蘭俯身行禮。她不常出入皇宮,就連見陳衍的一麵也少的可憐。五年的時間裏,相見的次數不過三次。
陳衍以鼻音輕答了聲,在看到唐棣和依蘭在一塊兒時,臉上的神色並不太好。
依蘭唯恐陳衍會把氣撒在唐棣身上,故繼續開口說道,“妾身方才去探視過寧安妹妹了,太醫說並無大礙,隻需休養時日便可痊愈。”
子瞻對唐棣使了個眼色,隨著依蘭話落,他忙不迭從後麵走了上來,“既是如此,父皇大可不必擔憂。西唐王子的丹藥並未派上用場,不必急著答應他聯姻一事,待和妹妹細細斟酌一番再做定論也不遲。”
今日這一遭,本是來給紫宛用藥的。如今太醫說她身子一切安好,那兒這丹藥也就不必服用,更有了理由來婉拒雲景秋的聯姻。
陳衍瞪了眼子瞻,繼而又看了看唐棣,負手說道,“依朕看,這婚事未必不可。西唐王子樣樣皆配宛兒,你告訴朕,這門親事有什麼不好的。”話畢,他冷哼了聲繞過子瞻和依蘭朝著寢殿直徑走去。
比起唐棣,他更加喜歡雲景秋。要不是紫宛先喜歡上唐棣,這門親事他不會顧慮這麼多,一早就首肯了雲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