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我的想法很簡單,淩風的性命和百姓的性命我都要救。再者說了,淩風便成這樣,若要說起來,我又不可推卸的責任,既是如此,隻要還有希望,我便要盡最大的努力去救他。”我看了看關子平:“與其現在在這裏跟我爭論這個,你還不如趕緊帶著妖道去重新升堂公審,昭告天下,淩風這邊交給我,不會耽誤救百姓的。”
“好吧,說的也是,我先把案子審了,能節約時間。”他對著身後的寒月道:“寒月,押著妖道隨我去升堂。”
“是。”寒月一抱拳,提起妖道的後領便把他拎了起來。
“對了,方才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沒時間問,怎麼從一開始進來就沒看見陽雲和果果?他們人呢?”陽雲和果果應該是跟他們一起回縣衙的啊,怎麼從頭到尾都沒看到他們。
關子平已經走到門口,聽我問話又回頭向我解釋:“他們在另一個地方休息,跟我的母後在一起。陽雲說怕果果看見妖道便難以控製身上的怨氣,到時候影響到我們就不好了,所以帶著她回避一下。”說完便轉頭走了。
“好的,這樣,你們審完案子把昭告天下妖道罪行,證明果果是被妖道陷害的文書給果果看,她身上的怨氣應該會自然而然的散去,我就在這裏,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派人過來通知我。”我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淩風吸夠了血,慢慢放開了我的手掌,血紅的雙瞳也漸漸恢複清明:“謝謝。”他看著我,眼裏卻沒有絲毫感激之情:“不過,你該聽皇上的話,殺了我的。皇上說得對,你能救我一次兩次,那以後呢?我真怕萬一哪天控製不住自己,會傷到其他人,若真是那樣,最先受傷的,肯定是煙兒。”
“我也沒說要一直給你喝我的血。”我歎了口氣坐到他身邊:“說到底,你變成這樣真的該怪我,我總在想,那天,要是我在路上少耽擱一點時間,說不定你就不會被妖道擄走,這一切就根本不會發生,而且歸根結底,若不是我想利用你縣令的身份,還果果清白,你也不會被卷進來。”
淩風連連搖頭:“你別聽妖道胡說,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為了救石泉鎮的百姓,如果要救百姓,注定要犧牲我,那我也沒有什麼埋怨的,畢竟我是他們的父母官,為他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我微笑:“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盡力試試。你會變成這樣並不是真的變成了僵屍,隻是受到體內嬰元的影響,若是有什麼辦法能把它取出來,你就能得救了。”
“妖道不是說了嗎?嬰元已經跟我的心髒融為一體了,是不可能在不傷我性命的情況下取出來的。”他低頭沉吟片刻:“我不怕死,隻是,想趁著現在剛吸了血,神誌清楚,也沒有麵露猙獰的這段時間,回去見見我的母親,跟他告個別,這樣下次再發作起來,你們殺了我,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都跟你說了,別這麼悲觀!”我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打起精神來,誰說你一定會死了?妖道的話不能不信,更不能全信!他那麼說,很可能隻是怕我們找到方法將嬰元從你體內剝離出來,那樣他手上就沒了保命的籌碼。”
“嗬嗬,希望如你所說吧。”聽了我的話,淩風並沒有高興一點點,情緒仍然很低落:“我還是想回去看看我母親,可以嗎?”他盯著我,滿眼祈求。
那眼神看得我心裏發悶,扭過頭不看他,隨意的擺擺手:“你要去就去啊,我也沒限製你的行動自由。”
“我是想,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因為現在我不知道何時就會發狂,萬一我發狂了,身邊又沒人能治住我,就會傷到母親和妹妹……所以……”淩風說著說著,聲音竟有些哽咽。
“哥哥,煙兒不怕,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會讓煙兒覺得,你真的就快要離我們而去了。”煙兒一直靜靜站在旁邊聽我們說話,默默流淚,可聽到此處,再也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