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大喘了兩口粗氣,抬手示意紫夜不要再說了:“可有方法辨別,眼前的人到底是活人還是被控的屍體?”
“自然是有的。”紫夜微笑:“那時父王來了興致,也曾問過鬼族族長這個問題,那老族長說,隻要捅上屍體一刀,便可分曉。”
“捅一刀?”
“是。”紫夜不緊不慢地解釋:“若是活人,捅一刀自然流的是鮮血。若是舞屍,年頭日久,屍體會由內而外開始腐爛,但由於鬼術的作用,表皮是看不出丁點異樣的,可是一刀下去,腐爛了的舞屍刀口會流出腐爛異物,若是剛死的舞屍,至少是不會流血的,這樣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不會流血?”我皺起了眉頭看著紫夜。
紫夜不緊不慢的搖著扇子:“是的,這種法術很是奇特,一旦被此術控製,隻要施術者不撤出法力,屍體中的血液就會被法力禁錮在血管裏,即使血管被割破,仍然不會流出來,而是會如常的在血管中流動。據說這便是讓舞屍看起來與活人無異的關鍵所在。”
我躊躇片刻,歎了口氣:“被此術控製的人,真的沒救了嗎?”
紫夜無奈的搖搖頭:“按常理說來,的確如此,因為這種術法隻能控製死屍,如果被控製,那說明此人肯定是死透了的。”
我扶額:“好吧,我知道了。走,咱們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好的,你們跟我來。之前本來在正堂審案,關子平看淩風突然幫妖道翻案,情勢不對,怕被外麵的百姓聽了節外生枝,就先暫停了堂審,先把妖道和淩風都弄到後頭稍隱蔽一些的屋子裏去了。”景石拉著魅靈,三兩步跨到我們身前,為我們領路。
跟著景石魅靈,很快來到了縣衙後堂角落裏,一個很破舊的屋子前麵。
“就是這裏了。”景石說完,最先推門而入,我和紫夜互看一眼,跟了進去。
屋子裏氣氛很沉重,宇文淩風被縛住手腳,捆坐在椅子上。他並不掙紮,雙眼平視前方,眼神很空洞。再看窩在角落裏的妖道,他見我進來,正抬眼看我,麵無表情,可仔細看起來,嘴角似乎輕微上挑,噙著笑。
冷冷的瞥了妖道一眼,不做言語,徑直走向被綁在椅子上的淩風:“淩風,你還認得我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期待看到他的反應,哪怕一點也好。可是連叫幾聲,他仍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我皺眉,抄手捏過他的手腕,摸他的脈門,脈搏竟然還是跳動的,身體也是溫熱的。
“千千姑娘,你看哥哥這是怎麼了,之前進城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睡了一覺起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淩煙蜷在椅子旁邊,無助的看著我,眼裏又有淚花閃動。
我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眼中的淚光:“算我求你了,別哭。”說真的,若此刻淩煙哭出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因為他的哥哥,已經死了。
“我盡量。”淩煙悶悶的把頭埋下去。
“怎麼樣?”紫夜見我把淩風的手臂放了回去,近前來問我。
“體溫脈搏都正常,可是意識全無,要不你去看看吧,這方麵你了解的比我多,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麼。”
“嗯,好。”紫夜繞過我,伸手探了探淩風脖頸處,又把手貼在他的胸口片刻。半晌,他收回了手,呆望著淩風,思索著什麼。
“看出什麼了嗎?”我輕聲道。
他不語,隨即手上靈光一閃,拂過淩風的脖頸。
“你幹什麼!”一直靠在牆邊沉默著的關子平駭然出聲:“你想殺了他嗎?”
再一看,紫夜手指拂過的地方,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算不得淺,殷紅的血液在皮破的瞬間湧了出來,紫夜收手動作很快,手指尖上也沾上了點點血跡。
“看,他流血了!”此刻看到這紅色的血液,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不是就是說,他還有救?你不是說,即便是剛死的舞屍,也不會流血的嗎?”
“真是奇了!”紫夜詫異道,手上不忘運了靈力趕緊附上流血的傷處,給淩風止血:“這是什麼回事,心跳脈搏體溫都正常,甚至還會流血,難道不是控屍術。”在紫夜靈力的作用下,傷口迅速止血了,慢慢開始愈合。紫夜收回手,徑直走到要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