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沒想到你還有幾分道行,竟能擋住我的攻擊,毫發不損。”那男聲頓了頓,繼續道:“也罷,既是如此,我便不與你打了,躲在這結界裏,反正你也奈何不了我。不要再妄想破壞這城中的水井,沒用的,不管你破壞多少次,以我的法力,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修好,你要玩,我就慢慢陪你玩,看誰耐性多。”
“你!”我朝結界靠近了兩步:“看你修為也是不低,已是三界少有,為何不潛心修煉,盼早登仙界,而在這水井裏作法害人,害的滿城百姓都染上瘟疫,折了你的福源,日後修為即便再高,也隻有墮魔一條路了,何必呢?”我試圖勸他解開井水裏的法術,那樣就不會再有百姓染病了。
“我自己的福源,我願意折了,你管得著嗎?”那男聲輕笑:“不要妄圖勸我撤了這水中的法術,不將這石泉鎮變成一座死城,我誓不罷休。”明明很好聽,很清澈的聲音,卻說著這樣狠毒的話語。
“你竟有如此大的怨氣?”我皺眉:“究竟是為了什麼,可否告知?”若是知道了他心中怨氣的來源,或許有辦法化解呢。
“無可奉告!”那聲音忽然震怒:“你若要在這裏呆著,就呆著吧,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喂,等等!”我急忙叫他,可那聲音再也沒有出現。
“哼!”我握拳打向身邊的井壁,井壁被我打了一個大洞,隻不過剛抽出手來,那井壁就開始慢慢恢複,隻幾句話的功夫,就恢複成了原樣。
“嗬,還真對著這井壁施了法。”我氣呼呼的看了看恢複如初的井壁,抬頭一看,井口仍然沒有被封上,估計天已經亮了,井口有太陽光照進來。看來他還是希望我離開的吧,我看了井口一會兒,飛了出去。
“看,有東西出來了!”剛一出井口,就看見距離水井幾步之外,圍了一圈的人,人人手上都拿著武器,什麼鐮刀,柴刀,斧子,木棍,五花八門,齊刷刷的對著我。
“你是什麼人?為何從井底飛出?”為首的一個老者,沒有拿武器,摸著胡子,向我問道。
“無可奉告。”想是之前想要毀井的動靜,驚動了城裏的人。要我怎麼解釋?在凡人看來,從井底飛出,不是妖怪就是神仙。我看了看他們,抬腳欲走。
那些人哪裏肯讓我離開,又上前兩步,把我圍的更緊一些。
“你們看,他從井裏出來,身上卻一點都沒有被水打濕。”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指著我:“你們說她是不是這井裏的神仙?”
“哪裏會是神仙?”另一個看起來比他小一些的男子手裏拿著斧子,看著我說:“你們忘了昨晚鬧那麼動靜,幾乎毀了這口井,要我說,是妖怪吧。”
“看她穿著,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不像是妖怪啊。”
“那就是水鬼。”
“是不是井裏的龍女啊?”
“我看像。”
我站在原地不動,那些百姓圍著我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說什麼的都有,最後那老者上前一步:“姑娘,昨晚井中的動靜,可是你弄出來的?你意欲何為?”
我看了看他,有六十多歲的樣子,頭發花白。雖然臉上長了不少皺紋,可從他那墨黑有神的雙眼,和鎮定自若的舉止看來,應是個飽學之士,說不定跟他解釋,會有用。
“我叫冷千千,昨晚井底的動靜是我弄出來的沒錯。”我頓了頓:“但是我不是這井中的什麼水鬼妖怪,也不是這井中的龍女,隻是路過你們石泉鎮,發現這水井裏麵的水有些不尋常,所以下去一探究竟。”我看向那個老者,眼神真摯。
“有何異樣?”老者縷著胡須問。
“你們整座城裏水井裏麵的水,都泛著黑氣,而且透著難聞的酸腐之氣和惡臭。”我如實回答。
“胡說!”還不等老者說話,另一邊一個舉著木棍的精瘦漢子說:“我們這石泉鎮的水,是出了名的甘甜,從來都是清澈透亮,若用這井水煮茶,香氣撲鼻,哪裏有你說的那種情況,我看你就是在搞破壞,被我們抓住了,隨口變了一個借口,想要忽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