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番外二 晚安故事(1 / 1)

三、

有很多失落的廢墟下埋藏著早已被人們遺忘的文明,我們不記得這廢墟本來的樣子,也忘了她所留下的一切,隻有遺憾和灰塵覆蓋在毫無生氣的石堆上。

有這麼一座老樓房,在現代化的城市中顯得格格不入,伴隨著大型機器的轟鳴聲,房屋轟然倒塌,所幸的是沒有人員受傷,或者,本來就不會患難。

人們忘了野蠻時代的生活方式,更不會想起茂密森林中是否還會有一群人圍著火堆跳舞的景象。

倒下的樓層是一家茶坊,人們以前很喜歡在裏麵細細品茶,鐵觀音應該是這裏麵上好的茶葉之一了,總有人喜歡坐在牛皮沙發上和同伴討論著一些細微瑣事,當然,八卦自然少不了。

要說這回不去的茶坊裏有這樣一個客人是最愛來的。這人有些很茂密的絡腮胡,瘦弱的身板讓別人都覺得這不像是個三十出頭的人,而倒是吸了大麻的不良青年。他來到這裏,隻是為了見到這家店的女主人。女主人略微年輕,算不上國色天香,但也能勾人魂魄,沁人心脾,兩人很能聊的開,就像是上天派遣的丘比特射到他們一樣。也不知為何,女主人對眾多求愛者置之不理,反倒是對這種落魄的醜男子異常感興趣。

“人去樓空,倒下的不是房子,是我們之間的回憶。以前我聽過這樣一句話,任何一場愛的離散,都是因為愛的不夠。”絡腮胡男子傻傻的站在廢墟前,絕望的歎息。

可是,愛的夠了,消失的人就會回來嗎?人們不知道,廢墟下埋藏的不僅是回憶,還有回不到的過去。

四、

我羨慕這個世界,無窮的物種,無盡的相似,有時候,趴在青草田野中,看著兩隻蜻蜓卿卿我我,享受著愛情的滋潤,難道不也是一種美好嘛,祝福它們能夠有得到自己的愛情。

其實越是羨慕別人愛情的人越渴望愛情,不是嘛?

20世紀初,南非種族隔離政策越發猖獗,有那麼一位白人老板明知自己不能愛上黑人姑娘,可是誰又會和自己渴望的愛情過不去呢,隻能帶著喜歡和思念在遠方觀望。

“接過咖啡,我的手輕輕的顫抖,她會不會覺察到。”白人老板懷特將自己的喜歡放在心裏還有日記裏。

“把杯子遞給你的時候,我忐忑不安,你會不會聽到我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可殊不知黑人礦工羅莎也不曾在何時愛上了懷特先生。

“羅莎,我喜歡那微笑,就像是天使一樣,我思念你的笑。”懷特先生記在日記裏。

羅莎擅長繪畫,不知道何時,她已經有了好幾張肖像畫,肖像的主人公全是懷特先生,引人注意的是一張黑色膚色的肖像畫,懷特先生已經被塗成了黑色,如同黑人一般,“如果你不是白人,或者我不是黑人。”

“你走的那天,我決定不落淚,迎著風撐著眼簾用力不眨眼。”

有時候,其實越簡單的物種也許越無憂吧,就像是兩隻卿卿我我的蜻蜓,隻需要享受著愛情的滋潤。

五、

時鍾悄然指向十二點,萬籟俱寂的夜,有多少人在失眠的想念另一個人,也又會有多少人的在夜深人靜時做著一些為生活奮鬥的事情。

美利堅帝國有一位繪畫家,混亂的街頭不時的會貼出“五塊麵包換取一周自由”的告示,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舞蹈藝術家在人潮滿滿的街頭拐角進行舞蹈表演,他們用自己的一天詮釋著食物的彌足珍貴,而這位繪畫家也是眾多失業者中的一位,人們沒有辦法維持生活,隻能在街頭發布賣身的告示,亦或是在街角賣藝來維持生活,誰都沒有辦法在麵包麵前有所抗拒。

不同於其他的人是,這位繪畫家的大多作品都是油畫,油畫並不抽象,反倒是很鮮明的女人肖像畫,所有油畫都是同樣的主人公,擺著不同的姿勢,當然,穿著各異。

繪畫家除了這些油畫之外,也有一些其他的作品,都是些簡簡單單的寫生或者素描,上麵明碼標價著一美元或是一塊麵包。而油畫沒有標價,隻是整齊的擺放,麵議價格的英文單詞寫好鋪在油畫麵前。

這樣讓人不解的行為招來了許多觀賞的路人,人們詢問著畫家這些油畫的神秘性。每當這個問題被提問出來,畫家總是輕輕的搖頭,“珍貴的東西永遠在心裏,有些心事隻能自言自語,有些痛苦隻能默默承受,有些喜歡的人還是要靠自己去拯救,總是在畫紙上被塗抹出的人物才是最讓自己波瀾不驚的人。”

繪畫家沒有賣出一幅油畫,顯然今晚是沒有麵包度過了。夜深人靜,繪畫家依舊坐在蠟燭前,畫出一幅最愛之人的油畫,右下角署名:我愛你,麵包無法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