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塊錢雖然不多,但,對於這個小妮子而言卻絕對不算少。
思一繃緊的唇角也明顯鬆了幾分,看到那張全數打著耀眼的大紅鉤鉤的評估表,終於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她的笑容,很清澈,很純淨。
在午後的陽光下,染著一絲耀眼的金色光暈,淡淡的,有如纖塵不染的明淨,卻直教人挪不開眼去
床丄的宮銘與有那麼一刻的晃神。
很快,回過神來,抽回落在她嬌容上的那抹視線,瞥了一眼一旁的廖醫生。
不耐的揮了揮手,“出去出去本少爺要休息了”
說完,便埋進了被子裏,懶得再搭理病房裏兩個麻煩的女人,自顧自的睡去。
醫務室,就診室內。
“思一,最近身體還好嗎”對麵,廖醫生擔憂的詢問著垂著眼眸的她。
不知道是哪一次,廖醫生竟然發現了思一對男人的過敏事件,但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讓思一離開醫務室,而是好心的將她收留了下來,還時不時的幫她查看身體,隨時了解她的近況。
坐在對麵的思一對於廖醫生的問話,心莫名的,緊了緊。
擱在腿上的小手輕輕顫了顫,低垂的小臉上躍起一抹窘迫之色。
好半響,抬起眼來,看了一眼對麵一臉探究之色的廖醫生。
抿了抿唇,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最近,還好好”
其實,她不喜歡廖醫生過問她的事情。
總是讓思一覺得,她好像在把自己當病人看待一般,又或者,隻是對於她的這種奇怪的病處於好奇而已
其實,她並不是對男人過敏,她隻是對男人有一種情緒上的恐慌而已
廖醫生似乎察覺出了她的異樣,媚惑的眉宇輕挑,帶著幾分探究,小心的輕問一聲她,“思一,是不是最近有男人又,又碰過你”
明顯,思一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慌亂。 思一有些反感這個字眼
重重的咬了咬唇,抬眼,看著她,搖頭,“沒有”
這個世界上,大概唯一讓她相信的人,除了姐姐,再無其他。
即算,對方對自己再好再好
姐姐說過,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陌生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對於姐姐的話,她從來都是堅信不疑
感覺到思一的防備,廖醫生瞬間放柔了姿態,勾唇一笑,“思一,你別緊張,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沒有其他意思今天就忙到這你先回去吧”
“好”思一慌忙起身,禮貌的頷首,急急離開。
倚在就診室的門框上的宮銘與一臉鄙夷的打量著對麵自己的姑姑,懶懶出聲,“怎麼又找了新的研究對象”
看她一臉興致奄然,他能猜出個眉目來。
廖醫生偏頭,淡淡的睨了宮銘與一眼,眼神有些失落。
很明顯的,小家夥一點也不配合她
“對男人過敏這種病不就變相的性冷淡嗎值得你這麼深究嗎再說,還不真真假假呢”宮銘與下井落實的潑著姑姑的冷水。
廖醫生盯著他一張妖孽般的俊容,倏地,眼前一亮,下一瞬,落寞的唇角不自覺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帶著幾分興奮。
“阿與,幫姑姑個忙好不好”明顯,廖醫生的聲音柔了好些分,連喚著他的稱呼都由混球改為了甜甜的阿與。
“不要”宮銘與想都不想拒絕,“我對那女人沒性趣”
他從來就不喜歡主動追女生,尤其討厭那種高高在上,擺高姿態的小女人
姑姑的那些小心思,他比誰都懂
“是嗎”廖醫生訕訕一笑,柔媚的眼神裏帶著些許算計。
“不知道你這次和江乘風那邊打架鬥毆的事情,你爸知道了會不會又嚷著要把你送國外去你覺得會嗎阿與”廖醫生朝他拋了一記眉眼。
宮銘與臉色變了變,鄙夷的眼神望了一眼對麵一臉無辜的廖醫生,輕哼一聲,咬牙吐詞,“你要敢告訴那老頭,你就死定了”
說完,轉身,拖著自己那條石膏腿離開。
“阿與,加油相信你魅力無限”身後,響起廖醫生得意的助陣聲。 夜裏,思一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英倫莊園。
這些天,那個男人都不在,而她,也越來越忙,總是很晚,很累,以至於也不敢回家去看姐姐。
她不想讓姐姐替她擔心
輸了玄關門的密碼,推門進去。
諾大的屋子裏,依舊冷清著,即使是暑氣未退的深夜,空氣裏卻依舊透著幾分寒涼與孤寂。
燈光隱暗著,迷蒙的月色帶著滲涼的星光,篩落在偌大的廳裏,更顯清冷。
思一沒有去開燈。
她,似乎也漸漸習慣了這片一直屬於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