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自由職業者,之所以說是一個自由職業者,並不是因為我沒有工作,恰巧,我有很多工作,但是都不穩定。有船靠岸的時候,我會到碼頭給人搬貨物做苦力,也會大街小巷的四處替人發傳單,張貼海報。另外,沒事我還喜歡到酒吧裏麵去唱歌,但是從來不喝酒。那玩意叫我惡心,有的時候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它。還有,我也不會抽煙,不會打牌,不會打麻將,不會泡女人,我並不想說我是一個好人,我的意思隻是說我是一個窮人。你想想,一個人,不抽煙,不打牌,不打麻將,而且不沾女人,這得省下來多少錢呢?而且我這個人長得雖然算不上猙獰,但也絕不好看,絕對與女孩子無緣。我的身份也很難令人琢磨,有一張重點大學畢業文憑,小時候體弱多病,練了幾年功夫,大學畢業後一時想不開嘛,聽說出家掙錢,鬼迷心竅的跑到寺廟裏當了一年的和尚,結果弄得麵無四兩肉,臉帶菜色回來。別提了,提起來呀,真是那個慘呀,問我多大了?我告訴你,今年28整,奔三的人啦,事業愛情兩空空,心裏落寞呀。說起我以前幹過的荒唐事,那可多了,當和尚算什麼稀奇呀,我8歲開始在我們農村上小學,學校在一個山腳下,山頂上有一個道觀,道觀裏住著兩個道士,一老一小。你猜怎麼著?當時不是年紀輕嘛,不懂事嘛,被那小道士幾句花言巧語糖衣炮彈給攻擊了嘛,把我拉到山上見了老道士,就這樣,讀了六年的小學,在那個道觀裏當了六年的道士,老道士說我是他的俗家弟子,小道士說我是他的記名師弟,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師傅和師弟。其實現在想想,不就是嫌山上太清淨了,想找個伴嘛,我也就答應了。迷迷糊糊的六年呀,學習成績糟糕得一塌糊塗,卻跟老道士學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其實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用,隻不過貪玩,打發時間罷了。
小學畢業的時候,我就離開了家,到縣城裏去上中學了,記得走的那一天,還特地卻同老道士道了個別。那時候老道士身體還挺好,小道士早就長大了,告別的場麵還挺動情的,小道士眼淚都流出來了,老道士也頗為傷感,我見一老的一小的都哭得跟淚人似的,於是也跟著哭起來了,至於為什麼要哭,到今天我還是想不太明白。
後來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座道觀了,也不知道老道士和小道士都怎麼樣了,聽說道觀拆了,裏麵的人早就緲然無蹤了。誰知道那倆老小子跑哪去了,估計是普渡眾生雲遊四海去了吧,反正初中畢業後我就去當了兵,要說當兵也沒有什麼,隻不過由於老道士和小道士對我的從小的訓練,使得我的體能與格鬥技能在部隊顯得異常突出,雖然當年在道觀他們的確是沒少使呼我,不過想想,也學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本事,算是扯平了。靠著這點優勢,我在部隊裏很是吃得開,後來幹脆就直接借著這點關係,上了大學,大學畢業後倒是可是找點安穩的工作,不過我這個人性子急,閑不住,當個保安給人家看看門心裏也覺得挺不是滋味的。所以就這樣四處做雜身,有一天沒一天的混飯吃,老爸老媽看不下去了,整天在耳邊吵吵鬧鬧,我也就將就著,隨他去吧。就這樣,半死不活的拖著,工作沒有正式的工作,女人也沒有一個能看的上自己的女人,不過人嘛,知足常樂,老道士就常常對我說:要樂天命而不知憂,當兵是天命,當和尚是天命,當道士也是天命,現在這樣無所事事也是我的天命,這就是我的命,人嘛,不能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