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和焚天瞬間交鋒,一聲炸響如同霹靂,眾人不禁立馬捂上耳朵,可即便如此,還是擋不住耳中針刺一般的疼痛。一刹那間,隻見紅光砰然爆開,史雲揚從那光芒中激射而出,手中劍的劍鋒已經抵住了飛鳥惠子的喉嚨,而在他身後,那鐵麵傀儡忽然節節崩碎,身形破成兩半,齒輪鏈條滾落了一地。
韓侖已經飛身上前,含章刀寒光閃閃,將玉兒護在身後。
羅嘯成大步上前,大喜道:“史兄弟,你沒事啊!太好了!要是妹子知道你沒事,她該有多開心。”
史雲揚左右望了一眼,奇怪道:“怎麼不見傾珞?”
“你來晚了一步。”飛鳥惠子冷笑一聲,道:“那個白衣姑娘已經在亂局中墜下深崖去了。”
史雲揚聞言,立覺五雷轟頂,劍鋒不由得向前探了半寸,狠聲道:“你說什麼!”飛鳥惠子脖頸間立即多了一條血痕。
“是我,是我...”玉兒大哭道,見到史雲揚,她的麵色已經發白。
“什麼意思?”
“不明白麼,你最愛的冉姑娘已經被她一掌推下山崖去了。”史雲揚聞言,身形立即塑住,微微一愣,緩步轉身,切齒問道:“怎麼回事!”
韓侖見他麵色不善,忙向前行了一步,張開雙臂擋住他的視線,道:“史兄,方才情況極亂。這黑衣女子突然出現,對我們發起突襲。當時場中還有一名龍族,他趁我們不備,向冉姑娘偷襲,玉兒想要傷他相救,沒想到弄巧成拙。這事不能怪她,如果你心中有恨,那你就都出在我身上好了。要殺要剮,我都不還手。”
“韓侖...韓....侖!!”史雲揚緊咬牙關,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眼神已經如刀如劍,如針紮,如芒刺。那種眼神透著強烈的悲烈的殺氣,似乎真的能夠刺穿人心。韓侖在他麵前,也不禁連連打著寒顫。
他忽然幾步奔到懸崖邊,望著下方的深淵,強烈的冰寒之氣撲麵而來,那種寒氣直能透骨,似乎要將他身體中的一切能量都壓製。身形放低,雙膝還未跪到地麵,焚天劍便已經深深刺進了滿地的濕泥之中,深達兩尺。
“史兄,你不能都怪到玉兒妹子身上。她也是無心,再說了,傾珞妹子也不是等閑之輩,身邊又有琴姬姑娘跟著,就算墜下這深崖,那也不見得會有什麼事。你放寬心,先冷靜下來。”
羅嘯成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史雲揚心頭微微一鬆,點了點頭,輕輕撫了一下手上的鳳戒,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什麼龍族?飛鳥惠子,你不遠千裏跑到這裏來找他們,你究竟為了什麼!”
“哼,都是這個女人,是她讓我們到這裏來尋找龍族,伺機奪取龍族的一顆龍珠。這賊女人拿你的性命相挾,你那時中毒極深,我們也沒有辦法,便隻得依她所言。千辛萬苦得到龍珠,不想卻仍被看破,我們方才便是遭到了龍族的追趕。若不是她突然出現,傾珞妹子也不至於...”
“是嗎?”這兩個字透著濃濃殺意,雙眼凝視著飛鳥惠子惠子。
飛鳥惠子淡淡一笑,道:“是又如何。”
史雲揚聞言,麵上突然露出陣陣寒氣,隻見懸崖邊那個人影忽然變得虛幻,而眨眼間,飛鳥惠子卻覺得自己喉嚨一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史雲揚已經一把掐住她的喉嚨,莽聲大吼著,拽著她身子飛快急衝,繼而猛然一把將她砸在一塊大石之上。飛鳥惠子喉頭一甜,口中立即流出血來,染紅了一口的貝齒。
“你!!!!史雲揚與你何冤,與你何仇!!”他暴起一拳,疾風般砸下,刹那間便將飛鳥惠子耳旁的一塊整石砸出了一個深深的拳坑。
飛鳥惠子驀然覺得心中一痛,她麵色發苦,眼中流下淚來,卻大笑道:“我要救我的師父和同門,我與你有什麼仇,這話你來問我麼,嗬,你還是殺了我吧。敗在你手裏,我無怨無悔。”那最後幾個字說得極慢,飽含深情,不過聽來也充滿了遺憾。
她閉上雙眼,手中靈力全然散去,竟是毫不抵抗。
史雲揚一把將她領口攥住,狠狠道:“你要就救同門我可以幫你救。你為什麼要傷害他們!!你不該!”
飛鳥惠子冷冷一笑,眼淚撲朔而出,道:“我跟你很熟嗎,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又為什麼要信你。哼,算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動手吧。”
史雲揚雙眼大瞪,忽的一聲大吼,掄圓了拳頭,似乎有千鈞力俱在五指之上,下一刻就要猛砸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