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慢慢轉過身來,道:“既然妹妹也這麼說,那行,我給你這個麵子。有什麼話快說吧。”
司徒月朗向燭興投去個眼神,燭興微微點頭,表示默許。司徒月朗這才轉身過來,問道:“今日白晝時分,我曾無意中撞見冉姑娘在龍司九宮附近徘徊,在下覺得奇怪,便悄悄跟了上去。龍司九宮是我龍族調整九龍城事宜的中樞機構,乃是重地,不知冉姑娘何故至該處停留?”
冉傾珞慢慢邁出一步,不瘟不火地道:“我們幾人雖然愛好遊離,但是也都隻是去過些大城小鎮、古墓遺跡,像這異族風光,實在是難得的很。初至龍城,不免有些高興,便隨處走走看看,也不知龍城之中還有這許多禁忌,若是到了什麼不該到的地方,實在是失禮了。”
司徒月朗淡淡一笑,道:“恕在下直言,姑娘當時可並不像是在觀光遊覽。姑娘神色匆忙,身形詭譎,而且行動匆匆如電,在下自認身法不錯,但是姑娘似乎更勝一籌。便連我都追你不上,以致讓你逃脫了。如此也能說是在遊覽?”
冉傾珞似乎恍然明白的樣子,笑道:“哦?原來當時跟蹤我的就是司徒公子。早知如此,我還避什麼呢。不錯,那時我確實覺得似乎有人在跟蹤我,想到在這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也權不知龍族性情如何,不過都居於同一個人界,都是三魂七魄而聚,身上也都有七情六欲,想來也定會有善惡是非。不過我們客居於此,即便追蹤我的人並非良善之輩,我們也不方便與此間人動手。故而便處處避開了。後來終於將其甩脫,那時想來,確是一件幸事,不過如今再講,倒是有些讓司徒公子見笑了。說來也是巧事一件,想必公子當時是因為什麼原因暫時離開了,如若不然,單憑小女子些微靈力,可是不敢跟足下抗衡。”一番話有理有據,清晰明白,她說得也是不卑不亢。不僅將原因解釋得清清楚楚,而且幾乎將話頭的鋒芒引向了司徒月朗,隱隱有種責問他為何平白無故地便要行跟蹤之舉。
司徒月朗略略有些語塞,自嘲道:“不錯,當時有一名武藝其高,身法又絕佳的神秘人暗中偷襲,令我受傷,不得已才停手。”說到此間,他忽的向眾人瞟了一眼,似乎都並未在他們身上發現傷處,略微思索,他躬身一禮,道:“姑娘生得一雙回春之手,在下已經見識過了,之前多謝救命之恩,實沒齒難忘。姑娘既有此神術,想必在短時間內也能讓傷勢恢複如初吧,在下這點傷勢,能否請姑娘即刻替在下診治?”
冉傾珞微微欠身,司徒月朗走到她身邊,他隻有一隻手無法活動,便招來旁邊一名龍衛替他撩開臂膀。隻見他右臂之上有一道半寸長的傷口,傷口上下三寸左右的皮膚已經變成了幽青色,其中血脈赤紅,清晰可見,宛若老樹盤根,青紅相應,猙獰可怖。在場眾人見司徒月朗臂上的傷口,無不駭然,也隻有他自己渾然未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司徒皇見司徒月朗的傷口,便知自己是冤枉他了,自己的劍上從不淬毒,若他的傷勢是自己所為,根本不會是這副模樣。想到此間,他忽然將目光轉到了羅嘯成的身上。
獨臂,不用劍,似乎也都吻合,可是他為什麼右臂無傷呢,難道傷勢真能在短時間內完全修複麼?那黑衣人的劍傷乃是自己所刺,傷得有多重他也有數,他可絲毫未曾留情,便是這般,難道也能治好?
他不信,可又不敢不信。
冉傾珞從袖中取出針囊打開,取了一根銀針,從他傷口處刺進,微微旋動,再快速拔出,隻見針尖至上一絲血脈立即溶在水中,水色立馬變成了淡青色。她退出一步,道:“這是月寒蛙的寒毒,一時片刻是解不了的。不過若是遵照醫囑,半月下來,毒性定也能全解。不過你左臂之上也有傷,龍筋生長,不能輔以藥物,因此需得忍耐一陣子。但公子不必擔心,稍後我替你施一次針,壓製住你的毒性,待得你左臂上的龍筋長出,再行用藥,方可拔除。”
司徒月朗猶疑道:“姑娘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治好在下的傷麼?那看來的確是這毒的緣故了,若非這寒毒,姑娘怕是立即便能讓這小小傷口恢複如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