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密葉之間漏下,點點灑在水麵上,她輕揚水花,水麵一道道波紋漾起,碎金般的陽光不斷閃爍,映照著她如雪的肌膚,倩影曼妙,曲線撩人,在這光影襯托之下,美麗不可方物。
然正當她在潭中玩得歡快,忽聽得一陣馬蹄聲噠噠的靠近,玉兒聞聲一驚,慌忙遊到一塊石頭附近,剛好看見不遠處有一座石橋。於是她便很快抵近那石橋,躲在橋下麵的橋洞隱蔽處,以免讓人發現。
不多時,隻聽得那馬蹄聲就在她頭頂上的石橋上停了下來。玉兒心中惱道,“這馬怎麼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要停在這個地方,我衣服還在那邊呢。”
正這般想著,忽聽得橋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大哥,過了這座橋,我們可就真的出蘄州城了。不是,我們就這麼走了?那東西我們得想辦法拿回來才是。不能讓他們白搶了去啊。”
另一個男人聲音低沉,道:“我有什麼辦法,那可是蘄州陸家,勢力大得很,就連揚州洛家和韓家都得敬他三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方才那人紛紛地道:“這群強盜,不過仗著揚州洛家撐腰,竟然公然搶奪我韓家的貨物,等回了揚州,他們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玉兒恍惚聽了一下,隻聽得他們說什麼“洛家”、“韓家”。這洛家是誰,她自不知道,這韓家可不就是韓侖他們家嗎?玉兒聞言大喜,她身形一動,閃電似的從水麵掠過,一把將自己的衣物抓在手中,隱入灌叢之中。
她這一下子全為了提升速度,動靜不小,那橋上兩人頓時有所察覺,其中一人大喊道:“誰在那?出來!”
說話間,玉兒已經穿戴完畢,盈盈的從那灌叢之後走了出來。此時新浴出水,頭發上仍帶著水珠,陽光照耀,無比清新可人。穿林風徐徐吹過,一股淡淡的女兒香隨風飄散。兩人見是一名美豔少女,不由得稍微減弱了些警惕。
玉兒小跑靠近,隻見這兩人駕著一輛朱紅馬車,穿著相似,粗衣葛袍,雖然簡樸,但是卻極有精神。兩人腰帶均用鐵扣打成,其中央是一個大大的“韓”字。那兩人見玉兒過來,皆抬手行禮。道:“這位姑娘,請問可是有事?”
玉兒點點頭,道:“兩位大哥是揚州韓家的?”
那其中一名長著八字胡的男子忽的生了警惕,道:“姑娘偷聽我們說話,怕是不妥吧。”
玉兒道:“姑娘我在這潭中洗澡,是你們自己要在這兒說話,我又沒有故意要聽。”那人頓了頓,拱手道:“那還請姑娘不要多問,也不要向他人多言。我們就此別過。”
玉兒忙攔住他,道:“你們真的是揚州韓家的人嗎?”那人冷聲道:“是又如何?”
她一陣歡喜,忙問道:“那你們知道韓家的公子韓侖現在在哪兒嗎?”那人略微驚訝,隨即冷靜下來,道:“姑娘是我家公子的朋友?”玉兒搖了搖頭,想想不對,又點了點頭,道:“我們...哎呀,你問這麼多幹什麼,韓侖他在哪兒?你快告訴我。”
那人道:“我家公子多年前被武夷山蘇青劍派蘇女俠看中,認作關門弟子,如今應還在師門,姑娘既是公子的朋友,可同我們先去揚州,到時候我遣人送姑娘去武夷山尋訪公子。”
玉兒奇道:“韓侖他最近沒有回揚州嗎?”那人搖頭道:“公子已經三年都不曾回揚州了。”玉兒聞言,心中一陣難過。原以為韓侖會在揚州,那自己遇上韓家的人,也可自然地見到他了,可惜似乎不是這樣的。
“如此說來,韓侖肯定還在武夷山,我去那裏找他就是。”她對兩人欠身一禮,道:“多謝兩位大哥。對了,你們方才是說有什麼東西被人搶了嗎?”
那八字胡的男人擺手道:“沒什麼,姑娘權當沒聽到就是。此事休要再提。”
玉兒道:“韓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人敢欺負你們,我去教訓他們,替你們把東西搶回來。”兩人微微打量她一番,無奈地笑了笑。玉兒見他們一臉戲謔的樣子,道:“你們是怕我沒這個能力。”兩人但笑不語,玉兒也微微一笑,忽然間,手中靈力平推而出,霎時間,隻見一根碗口粗細的大樹竟被她隔空一掌打斷。
她笑著道:“這回你們不怕了吧。”
那兩人此時臉上的笑容早已停滯,呆呆地望了她一陣,相互對望一眼。忽的一陣狂喜,道:“這下子可算是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