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聞聲又趕了回來,“客官還有什麼事?若是沒事,小的還要去招呼別的客人呢。”
玉兒問道:“這裏離武夷山有多遠?”
那店小二咋舌,冥想了一下,道:“武夷山在揚州地界,淮南道廣陵郡附近,離渝州遠著呢,怎麼姑娘要去那兒?”
玉兒惱道:“我知道遠,我是問你有多遠,怎麼走?”
那店小二一躬身子,道:“哎呦,小的自小在這渝州城長大,托得在這店裏找了份差事,學了點京城話,也就是個半吊子。小的哪去過什麼揚州京城啊。姑娘問的,小的不知,抱歉得很。”
玉兒兩腮一鼓,歎了口氣,道:“算了,我再找人問問。咦,對了,這裏這麼多人,你去幫我問問吧。”店小二點頭笑道,“小的不敢保證問得出來,我去試試,一會兒給您回複。”說著便跑開了。玉兒坐回桌前,抱著水壺又灌了幾大口。正拿起筷子,可見到眼前紅彤彤的湯鍋,心裏不免有些怯意,想起那恐怖的辣味,她咧了咧嘴,索性放下了筷子。
這一會她身上照樣沒有錢,不過她已經作好了蠻不講理的打算。小坐了一會兒,見那店小二也沒過來,這會子正是飯點剛過的時候,進來的人少,出去的人多。玉兒便站起身來,便準備趁著人多開溜。
哪知她剛剛走了幾步,那店小二不知又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嘻嘻地道:“姑娘留步,您的消息替您打探到了,從這裏出了渝州東城,沿著長江一路向下走,便能到達廣陵郡。”令狐玉兒轉過身笑了笑,道:“謝謝你啊,小個子。”
說著轉身欲走,那店小二又叫住她,道:“姑娘,您還沒給錢呢?”
令狐玉兒惱道:“你騙我吃這麼辣的東西,弄得我嘴巴痛死了,沒找你要錢就算好了,你還問我要錢!”
那店小二賠笑道:“姑娘能不能吃辣那是姑娘你的事,小店菜品可是無辜,小店這火鍋可是遠近聞名,不信您可以四處問問,看有誰家不知哪家不曉?”
令狐玉兒哼一聲,道:“我可不管,我吃得不爽,就不給錢。”
店小二言語轉厲,道:“怎麼著,你還想在鴻運客棧吃白食?告訴你,這家客棧已經二十年沒人鬧過事了。咱們店主可和江湖上的朋友都有些交情,姑娘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玉兒懶得理他,轉身便從二樓飛身躍下了樓去。那店小二大喊一聲,“攔住她,有吃白食的!”玉兒一住腳,趕到一名食客身邊,一把奪過其手中的筷子,筷頭往鍋裏一探,夾了一塊半生的瘦肉,伸手一甩,那塊肉便如飛鏢一般向那店小二打去,刹那間,隻見那肉便正好從那小二嘴裏鑽了進去。剛出鍋的肉,其上還帶著辣油。那小二吐也吐不出來,吞也吞不下去,卡在他喉嚨裏又辣又燙,腳下一滑,頓時從那樓梯上撲通撲通的滾下來,雙手卡著喉嚨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令狐玉兒見狀嘻嘻一笑,嗤之以鼻,道:“叫你喊,燙死你。哼!”這話正得意洋洋的說完,隻見一樓兩邊的帷幕後麵衝出了五六個手拿大棒的漢子,飛快的衝過來將她圍住。
玉兒跺腳道:“你們這群大男人圍著我這弱女子做什麼,傳出去,可要說你們客棧欺負女客,名聲可是不太好哦。”那店小二大咳幾聲,沙啞著喉嚨喊道:“把這個女賊攔下,抓她去見官。哎呦,我的嗓子,怎麼啞了喂。”
說著幾個大漢又圍得近了一些,瞧得玉兒貌美,其中一人眼中頓生邪念,頓時伸手過來,要將她製住,玉兒睥睨他一眼,一動不動,待得那人一拳打來,她將身一躍,跳到一人頭頂,那人的拳頭來不及收勢,一拳打在對麵那人鼻上,對麵那人啊喲一聲痛叫,仰麵摔個四腳朝天。罵道:“奶奶的,你給老子看準了打!”
那人一擊不中,心裏發怒,一轉眼。隻見玉兒踮著腳尖站在一名大漢頭頂的頭巾上,雖說踏在他頭上,可是那蓬起的頭巾竟然絲毫也沒有塌下去,便好像她自己一點重量都沒有。
那漢子見狀,心知這女子的身手定然不凡,自己肯定不是對手,於是大喊一聲,“有點子,店裏來人照看著。”話音剛落,隻見客棧天井的琉璃燈上竟然飛身而下十數名黑袍人,立馬又將玉兒圍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