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道:“雲言月語,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呢?還是說,你們背後有什麼人?”想著想著,眼前忽然一陣虛幻,眼睛所看到的畫麵竟然一分為二,並且兩種畫麵不斷顫動扭曲,無法重合。
他晃了晃頭,站起身來繼續前行。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這些謎團多想已經無用。
不久之後,本來明朗的天空竟然慢慢地暗了下來。周圍竟也刮起了風,隻不過空氣流動,掀起的也隻是更為恐怖的熱浪。在這風中,幾乎完全無法呼吸,隻過了不久,羅嘯成便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聲,仰麵栽倒在黃沙中,沉沉的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隻覺得臉上似乎有些清涼,一股股甘冽的液體滑入喉中,熾熱如焚的體內似乎也在這時立馬降下了溫度,酥酥癢癢,很是舒暢。羅嘯成在昏迷中張開嘴,貪婪地汲取那一點點美妙的感覺。
不久,他終於醒了過來。隻見天地之間掛滿了銀線,一條條雨絲從天而落,雖是濛濛細雨,但是一滴滴落在臉上,卻也覺得十分舒暢,好像一隻細膩的手在輕撫自己的臉,羅嘯成一時也沒有想起身的打算,便在這雨中縱情享受著。
帶的身上的疲憊感一掃而空,他終於坐起身來,忽然,他隻覺得眼前景象令人一陣驚駭。他揉了揉眼睛,迅速的回頭四處觀望,眼中所見,不由得一陣茫然。
周圍哪裏還有半片沙漠的影子,放眼望去,隻見四周地勢一片平坦。淺淺的嫩草剛剛抽芽,遠遠看去,一片淡淡的新綠,十分養眼。這一片平地上偶爾生長著幾棵大樹,突兀的立在那裏,好像一隻隻伸向天空的無奈的手。地上積著些水窪,其上似乎還有蜉蝣爬動,帶起一條條細細的水痕。先前的熾熱已經蕩然無存,空氣中吹來清爽的風,帶著雨後新泥和青草的馨香,沁人心脾。此地雖然不算水草豐茂,但是也絕對不像之前見到的那一片毫無生機的沙海。這裏雖然荒涼,但是卻讓人覺得,生機就在眼前。
羅嘯成滿心好奇地走了幾步,忽然發現不遠處雷雲響動,似乎要下暴雨。剛走沒幾步,忽然間,一道紫白的閃電劃過天穹,落在這平原的盡頭,那裏突然爆開了一陣強烈的能量漣漪。羅嘯成此時反正也沒有去處,更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地方究竟是哪裏,於是便向那落雷的地方飛快地跑去。
幾個時辰下來,他已經慢慢習慣了自己沒有左手的感覺,即便跑起步來,也不會有太大影響。雖然時而遇到跳躍的時候,會難以掌控平衡,但是總不至於走幾步就要栽倒。
到了那裏時,隻見那個地方已經成了一個大坑,其中雷芒閃閃,一片白熾,其中究竟何物,竟是難以看得明白。羅嘯成想要湊近些去看,卻發現自己的一靠近那大坑,裏麵的雷電竟然就自動的移開來。他又是一陣吃驚,看起來這些雷電好像對他甚為畏懼,羅嘯成於是壯起膽子大踏步走進了那大坑之中。
終於,隨著他跳進坑中,周圍白熾的雷芒終於完全散盡。在那大坑的中心,竟然插著一把渾身閃著雷電的巨斧,看樣子分明就是貫日斧。羅嘯成大喜,忙走將過去,一把將其握住。然而那斧柄之中竟忽然傳出一股巨大力道,將他排斥開去。
羅嘯成傻了片刻,細細觀察,隻見貫日斧似乎已經與原來的樣子有所不同,現在的貫日斧不僅表麵閃爍這雷芒,而且本來光滑的斧柄之上也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符文。方才那股強大的力量,似乎就是來源於此。羅嘯成吸了口氣,再度走上去握住斧柄,一瞬之間,隻見那斧柄上的符文頓時變亮,斧身周遭的雷芒也不斷凝聚。羅嘯成隻感到一股強大的恐慌慢慢滲透進心裏,可他卻堅持不放手。少頃,隻見那斧柄之上的雷芒之中慢慢凝聚出了一個幻影,那人手持巨斧,身下騎著獨角獸,身材魁梧如牛,極像之前在極樂山穀遇到的隗紹。
原來這貫日斧一直都是妖將隗紹的兵刃,貫日斧也算神兵之一,其中自有通靈意識,隗紹便將斧身之中加上了自己的咒印。隻有他才能發揮出這斧頭的威力,當日隗紹死於魔界窮奇尊者之手後,這把斧頭便落入了羅嘯成之手,然而他卻隻是以為這斧頭很是鋒利堅實,並無太多特別之處,可不想經過主人血祭,又在雷雲空洞強大的雷電之力下,這斧頭上的封印竟被湊巧的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