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傾珞道:“我們的事可不像玉兒妹妹那麼好辦,雲揚...他還有他的難處。”眾人略一思索,便已經恍然,上官家和歐陽家本來定下了姻親,可是史雲揚中途毀約,讓歐陽家難堪,如今史雲揚要娶冉傾珞為妻,這紙婚約卻已經成了最大的絆腳石。即便作廢不談,她的身份與歐陽景嵐想必判若雲泥,隻怕官場之中定要為人詬病。冉傾珞神色有些黯然,史雲揚忽的肅聲道:“我們的事情也早就敲定。到時候就在長安,請幾位來喝喜酒。”
冉傾珞臉上染上一層彤紅,好像暈開的紅霞,極是溫柔。那日在星茸穀,史雲揚已經對她這麼說過,但是此時當著大家的麵宣布出來,便是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冉傾珞苒苒一笑,看了史雲揚一眼,無盡情話已不必說。
令狐玉兒嘻嘻一笑,道:“你看吧,冉姐姐還不是在...”她本想說,“冉姐姐還不是在害羞。”這害羞兩個字還沒出口,她頓時覺得頭腦一昏,整個人都變得沉沉的,渾身的力氣好像突然被榨幹了似的,半分力氣也無。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她這一下無聲無息,好在冉傾珞離她近,一把拉住了她。
“玉兒妹妹,你怎麼了?”冉傾珞驚訝道。說話間,韓侖已經從她懷中接過她身子,探了探她的額頭,卻並未發燙。“玉兒,你怎麼了?”
“我...頭暈...沒力氣...啊!!”她有氣無力的說完前幾個字,忽然間一聲慘叫,雙手似乎頓時有了勁,一把抱住自己的頭,兩隻手緊緊壓著。“相公,好痛!!啊!!”她一陣嘶聲痛叫,額頭上汗如雨下。韓侖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不輕,一時間失了方寸。玉兒劇痛難忍,腦中如同刀劈斧砍。忽然身子一翻,便從韓侖懷中掙脫出去,在地上一陣打滾,口中不住嚎叫。她十指在地麵上一陣狂抓,指甲全都掀翻,地麵上頓時劃出一陣錯亂的血痕。眾人直看得觸目驚心,忽然間,隻見她抓起一塊碗大的石頭狠狠向自己天靈蓋砸去,眾人啊一聲驚叫。冉傾珞大驚道:“雲揚,你們快製住她的手。”
話音剛落,史雲揚和韓侖已經飛快掠出,史雲揚手中一道紅光刺出,她手中那塊石頭頓時被焚天劍氣刺中,爆為粉塵,韓侖則抓住了她的手,令狐玉兒手上和臉上青筋崩起,她一把抓住韓侖的手腕,指甲都嵌入韓侖皮肉之下。五道血痕涓流而下。韓侖動了動唇,急道:“玉兒,你怎麼了?玉兒?”
“相公,我好痛,你快一刀殺了我,快殺了我殺了我...”韓侖眼眶一紅,頓時將她緊緊抱住,令狐玉兒對他又抓又咬,韓侖背上頓時便是一片殷紅血痕,可不論她怎樣放肆,韓侖卻仍是一點都不放。令狐玉兒大哭道:“韓侖,你快殺了我,我受不了啊,我...我不要傷害你。”
韓侖紅著眼斥道:“剛剛說好的咱們回人界完婚,你說什麼傻話,你要咬便咬吧。”
“可是我好痛,我頭痛。”冉傾珞俯下身來,抓住令狐玉兒僵硬的手,可是令狐玉兒有意無意彈出一陣強大的力道,頓時將冉傾珞擊退了好幾步。她穩住身形,停了一下,道:“雲揚,你去將她的手控製住。”
史雲揚靠近,令狐玉兒仍然一爪抓來,史雲揚反手錯過她這一抓,雙手將她扣住。隻覺得她身中一股大力源源不斷的湧來,史雲揚用上了三四成的力道竟然才將其穩住,冉傾珞連忙奔近,拿了她的脈搏。這一拿脈才知道,在令狐玉兒身體中,竟然有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正在蘇醒,這是一股極其強橫的力量,正十分霸道的占據著她身體中的每一寸經脈,勢如破竹,無法抵擋。
而在此時,不知為何,冉傾珞身中也突然有些不適,好像自己身中的靈力正在波動,不能控製。她正欲靜下心來調息一番,忽聽得羅嘯成也一聲大叫,一轉眼,隻見羅嘯成頭上正冒著白煙,滿臉漲紅,也是一臉難過痛苦的神色。
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種情況突如其來,毫無防備。可不多時,隻聽得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隆響聲,大地震動,遠處的雪山上大片大片的積雪滾滾塌落,轉眼間便是一片天崩地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