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銅鏡之後的下一層十分與眾不同,這裏再也不是空空如也的鬥場,倒有幾分像是女子的閨房。一進去便見到一道紋花屏風,那屏風之上畫的乃是一輪朗月之下兩隻繞翅而飛的燕兒。繞過這屏風,隻見這房間裏被歸置得整整齊齊,不染纖塵。靠著東牆壁的地方乃是一個梳妝台,旁邊是一張繡床,其上坐著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子。她梳著高高的發髻,頭上戴滿了簪花。他背對著眾人,背影煞是好看。隻見其手中正拿著針線,一針一針慢慢的刺繡。
眾人遠遠看去,隻見那繡床之上的花紋又是一片孤月之下的燕子。遠遠看著,便已經知道她應當就是這裏的主人危月燕了。
“來者是客,請隨便落座。”眾人還未說話,那女子便柔聲說道。一行人依言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危月燕似乎也不管他們,仍然隻是專注於自己的刺繡。冉傾珞遙遙的看著她的刺繡,她織得極慢,但針腳細密,絲毫不見處理的痕跡,分明是高手之作。更不說她手中的線極細,若非細看,幾乎看不到,更難以辨別絲線的顏色。用這樣的絲線要修出一幅作品,所用的時間幾乎便是普通絲線的幾倍,乃是十餘倍。
冉傾珞站起身來,慢慢走近了危月燕的繡床,她頭腦中便見到她的樣子,這也真是一個極美的女子。不過她更多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修床之上的刺繡之上,隻可惜她見不到色彩,不然這幅刺繡定然是華美無雙。
“針織細密,線條精準,真是栩栩如生。這般精細的刺繡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危月燕側目,微笑道:“姑娘亦懂刺繡?”冉傾珞道:“談不上懂,粗通些皮毛,都是些女兒家的女紅,比不得前輩這精細之作。”
危月燕淺笑道:“無聊之作,勿要見笑才是。”她將針從繡布之上抽出,繼續道:“幾位本是客,款待不周,還請勿怪。幾位的來意我也知道,但是萬萬不允的,還請眾位回去吧。放心,我可以送你們出去。”
冉傾珞道:“既然前輩直言挑明,那我們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我們必須要在此處取得玄武之力。這是我們追尋了如此之久的結果。怎能這樣放棄。”
“不管你們追尋了多久,玄武之力並非平常之物,因此不容有失,稍有不慎便會招致大難。”我們既然在此守衛,當然義不容辭,不會讓它有任何閃失。”
冉傾珞道:“我們取這玄武之力並沒有惡意,乃是奉了女媧大神神諭,若是這玄武之力不被取走,天下才是要發生一場劫難。”
危月燕不置可否,又繡了幾針,道:“我還是不能答應。除非你們打敗了我,我無力阻止。”史雲揚道:“前輩月顏傾城,我們前來本是叨擾相求,怎能再行動手。”
危月燕笑道:“若是不打,你們又是怎樣一路走到我這裏的。”史雲揚無言以對,隻見她慢慢起身,道:“隻要你們能打敗我,我自然不會阻擋。這無關禮儀,無關情仇。我不會取你們性命,隻要你們敗了便立即送你們出去,你們也不得有怨言。”
令狐玉兒道:“你都已經活了上萬年了,實力強的很,我們又怎麼會是你的對手。” 危月燕道:“我就坐在這兒不動就是,你們若是想要公平,派一個人來與我對戰就是,我絕對不會以實力壓製。”
史雲揚正要站出來,冉傾珞忽然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領教領教前輩的絕技吧。”史雲揚一愣,冉傾珞對他搖搖頭,史雲揚麵帶憂色。不過方才危月燕已經說了不損她性命,自己倒也無需太過擔心,隻抱拳對危月燕道:“還請前輩手下留情。點到即止。”
危月燕輕歎道:“若是你在意她,就不應帶她到如此危險的地方來。一句囑咐便將她的性命輕易交給了我。你的心腸也真是硬得很啊。”
史雲揚麵上一陣燒紅,冉傾珞道:“前輩錯了,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與前輩一戰,她知道前輩定然不會傷我性命。因此並不擔心。我們都想交前輩這個朋友,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可不就是信任二字嗎?”
危月燕道:“說得好,你亮兵刃吧。”冉傾珞頷首道:“得罪了!”她身形一旋,頓時飛至空中,盤膝而坐,雙手一扶,焦尾琴憑空而現。隻見她十指撩撥,一陣動人音律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