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雲揚道:“正在治療。”
幾人忽然陷入了沉寂,忽而,史雲揚問道:“還有一個人呢?”
羅嘯成道:“方才那人在馬上受顛簸醒了過來,身形一側,滾下山崖不見了。我下去找過,沒見到人,應該是已經走了。”
史雲揚道:“那人的實力不錯,應該不在你們之下。”
羅嘯成道:“不錯,從那麼高的山崖摔下,若是沒有底子,肯定活不了。”
令狐玉兒頷首,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道:“那人我似乎見過?就在長安城中。”
眾人驚異,令狐玉兒便細細的將那日遇到背著兩把重劍的那個人的情形說了一遍。眾人聽完,都不禁起疑。韓侖道:“聽你這麼說,那個人應該就是歐陽府的。”
羅嘯成道:“歐陽小姐和那人被傷在同一個地方,便能說明問題,說不定,此人便是歐陽家小姐的手下。”
令狐玉兒皺眉道:“歐陽姐姐一直對我挺好,她又這麼喜歡上官大哥,她為什麼讓我不要卷進你們之間,還說你們就要倒黴的。”
史雲揚道:“看得出來,她是為你好。”史雲揚貌似猜到了什麼,冉傾珞的出走肯定和歐陽景蘭脫不了幹係。這一點,他幾乎已經能夠肯定。
令狐玉兒忽然間想起,她掏出自己懷中的那支簪子,道:“上官大哥,這是我剛才在樹林裏發現的。”
史雲揚抓過那支簪子,心一沉,眼睛大睜:“這是傾珞的簪子,她果然去過那裏。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令狐玉兒奇怪道:“姐姐是什麼身份啊,他為什麼也有這簪子。在我的家鄉才會有人帶這種簪子,我也有一支。”
韓侖道:“冉姑娘是女媧後人,神族後裔。”
令狐玉兒一驚,眼中閃爍著複雜的信息,她想要說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說。最後淺淺一笑,道:“原來如此。”
韓侖奇怪道:“你怎麼了?你家鄉是哪兒的,為什麼也會有這種簪子?”
令狐玉兒道:“我的家鄉是一個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地方,我們家鄉的人和姐姐的家鄉一樣,都信奉女媧娘娘。”
韓侖道:“這麼說,你是南疆人?”
令狐玉兒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韓侖道:“這算是什麼意思。”
令狐玉兒嘿嘿一笑,道:“不告訴你。”
正說話間,那老先生出了門來,眾人圍上去,問情況怎樣。那老先生歎道:“她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可是...”
“可是什麼?”史雲揚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大叫道。老先生搖搖頭,道:“她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神智已經變得極不清醒,現在精神已經崩潰了。”
羅嘯成道:“你是說,她已經...”
“瘋了。”老先生吐出兩個字,史雲揚一愣,老先生掰開他的手,搖著頭向其他病人走去。史雲揚回過神來,他衝進診斷的小屋之中,隻見歐陽景蘭正蜷縮在床邊。抱著雙膝,雙目死死的盯著窗戶。盯著那裏的光亮。
“景蘭姐姐。”令狐玉兒走過去挽她的手,歐陽景蘭就像是癡傻了一般,動也不動。隻是呆呆地看著,眼中一片木然。眾人看見她這幅淒涼的樣子。心中大為不忍。令狐玉兒已經難過得哭了起來。
史雲揚心中亦是極不好受,歐陽景蘭已經為他付出了太多,現在她這個樣子,史雲揚心中隻有無限的愧疚。而且現在她已經是這種模樣,已經無法再從她口中問出冉傾珞的下落。就算他知道,也不會有人忍心去問。
史雲揚轉過身,閉眼黯然道:“玉兒姑娘,你送她回歐陽府吧。”令狐玉兒點點頭,擦去淚水,將她扶起來道:“景蘭姐姐,我們回家了。”
歐陽景蘭呆呆地,跟著她走著,幾人看著他們走出了醫館,走上了大街,漸漸向東市而去。
史雲揚三人在背後看著兩女離去,良久之後,羅嘯成輕歎一聲,韓侖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史雲揚心中也是亂的很,現在冉傾珞很有可能已經落入了魔族的手中,而且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便是淵離。冉傾珞現在已經是凶多吉少。可是現在沒有任何線索,也沒有任何證人。
史雲揚道:“我們重新回去找找線索,大家留心,若是發現那個逃走的人,一定不要讓他再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