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不必擔心,雷石願意和他們一起,他們的安全就交給我了。”
史雲揚一驚,轉身道:“雷石師弟你怎麼!”
雷石將一雙雷公錘緊緊捏在手中,道:“憑此雙錘,無所畏懼。況且我也覺得他們二人說的有道理,強攻不如智取。大師兄隻管放心地走你自己的路吧,且看我們誰能夠先找到靈泉。”
這震堂和離堂一直都走得很近,更何況史雲揚從北鬥秘境中出來的時候,雷石曾與他百般刁難,想來那時候他也像林炎一樣,看自己不爽了。史雲揚此時才知道,原來他在師門之中還有這麼多人恨他。
雷石一出口,顯然是有極大的誘惑力。頓時巽堂和坎堂的四名弟子也臨陣倒戈,一起投向了雷石的隊伍。兩邊的陣勢頓時就已經分庭抗禮。史雲揚這邊隻剩下乾堂,兌堂,坤堂,艮堂八人,對麵也是八人。這兩隻小隊注定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忽然間,隻聽得雷石一聲召喝,對麵陣營的八個人便開拔出發從側麵的山丘行去。不多時已經消失不見。
隻待眾人走遠,史雲揚此時才歎一口氣,道:“一個時辰前我才剛剛答應了掌門,說一定會照看各位師弟師妹,可是現在,想不到這麼快就無能為力了。這讓我怎麼跟掌門交代。”
熊戰道:“大師兄不要慌,我們都跟著師兄,有你在,不管什麼養的困難我們都能夠逢凶化吉。雷石兄弟也不弱,相信他能夠將其他幾人帶出去。”
史雲揚轉眼一看,此時眼前的七個人之中五男兩女,兩名女弟子都是兌堂之人。馮涯生前與史雲揚交好,而馮涯和白瑩的關係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因此兌堂和坤堂的關係也是極好的,而兌堂之中絕大多數都是女弟子。此次派出的兩人便是暨白瑩之後最有潛質的兩名弟子。一人叫做胥音,一人叫做胥雪。史雲揚環首一看,隻見坤堂那名抱劍的弟子也來到了這裏,方才人多眼雜,一時還沒有認出他來。史雲揚以前對他沒什麼印象,但是前幾日他無論如何也不讓自己進入養心殿的時候,史雲揚便看出了此人身上的剛正不阿。
他走到那人的麵前,問道:“師弟,敢問大名。”
那人一笑,道:“原來師兄還不知道我的名字,這可真讓人心寒呐。”
史雲揚赧然一笑,道:“你也知道師兄記性不太好,最近病情加劇,加之以前有很遺憾,沒與師弟深交,所以沒太記住。還望你見諒。”
那人道:“真不愧是大師兄,連這等事情都能被你說的讓人如沐春風。好吧,今日師弟便重新與師兄認識一下。在下陸建平,希望能與師兄深交。”
史雲揚道:“你姓陸?”
陸建平道:“師兄可是再想為什麼我不是胥字一輩的人。其實我也是胥字一輩的弟子,隻不過我上山已經十九歲,現在才三年。我原本就有名姓。”
史雲揚也明白,這些胥字一輩的弟子大都是一些無名無姓的孤兒,因此上山之後才會以輩分為姓氏。但是若是後來上山的弟子雖然也是胥字一輩,卻不用改變名姓。
史雲揚道:“好,幾位師弟師妹,我們現在便向荒原深處進發,還望大家同心協力。”
眾人點點頭,史雲揚便走在前麵。熊戰走在最後,兩人一前一後相互照應著,整支隊伍便走向那荒原深處。
八個人小心翼翼地行著,腳下踏著枯草,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好像是踩碎了一個個雞蛋。眾人總有一種感覺,這地底下會鑽出點什麼東西,但是一低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不多時,一行人走上了一座小山丘,在那裏,史雲揚極目遠眺,忽然看見極北的天空中似乎有一點幽青之色。不過過了這道小山丘,麵前的路可就不太好走了。到處是幹枯的河道,翹棱的岩石。地形雖然平坦,但在這高處看去,溝壑縱橫,怪石嶙峋。卻像是一片瘡痍,甚是難看。
這等凶惡之地,行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碰到什麼。史雲揚心中有點緊張,但是片刻之後也就冷靜下來了。越是這種麵臨著未知危險的時候,便越需要冷靜。
他將靈力運在左手,右手已經緊緊握著焚天,他道:“我們走吧,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