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雲揚身上的血液卻是與韓侖身上的極為不同。史雲揚身上的血液竟然發出暗綠色的微光,身上的傷口也是在緩慢的愈合。而韓侖身上的傷口卻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看見自己的血液對史雲揚有效,冉傾珞心中十分高興,一時間竟然忘了還有一個奄奄一息的韓侖。虧的羅嘯成提醒,冉傾珞才滿臉驚喜的轉過臉來。此時她血脈蘇醒的正是時候,她的血脈承繼了大地之母的力量,加之她又在天池之中吸收了那麼多回生青靈液,在她蘇醒的時候,這種力量便具有無窮的生命力。
在冉傾珞將血脈滴入兩人的傷口之後,傷口愈合就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不過某些時候,療傷其實是件很奢侈的事。就像一個身負重傷的人卻被仇家追殺,不得不躲躲藏藏,不添新傷就已經不錯了,哪裏還管得上身上的舊傷。
史雲揚他們雖然沒有什麼仇家追兵,但是卻是掉進了一個寸步難行的陷阱,不管出現了什麼,都必須去應對。現在正是他們一行人最為虛弱的時候,現在下手當然就是最好的時機。
果不其然,造夢者挑在了此時下手。
虛空一晃,那樓蘭王安歸的矮胖身形又顯現了出來。此時雖然臉色有一點發白,但是卻還是一臉喜氣。安歸拍拍手道:“幾個娃娃不錯,連傅子介這樣的高手都被你們給殺了。的確不錯,我的樓蘭城就缺你們這種人給我當護衛。”
羅嘯成將衡陽斧攥在手中,朗聲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吧,義陽候傅子介前輩乃是汗青史冊之上數一數二的大將名臣,怎可與你這等宵小之徒相提並論。世人記得的。隻是你安歸的頭顱是怎麼被斬下,你昏庸無能的治國方略如何被傅大人結束的。可笑你竟無自知之明。”
安歸一聲冷哼,臉上泛出了極端的不悅,道:“那又如何,在這裏有誰能夠反對我,這裏是我的樓蘭城,所有的人都是我的臣民,我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羅嘯成道:“一切虛幻終將成為泡影,等你將這幻城消去,你還剩什麼,一堆白骨,半抔泥土。你一個人執迷不悟也罷,你竟然還要囚禁這麼多人,簡直是天理難容。”
樓蘭王安歸道:“本王此舉順天應時,這些子民在外麵的世界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但是在我的王國裏,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他們全都能夠安居樂業,生活富足。耕織漁牧,自在快活。這裏能夠帶給他們想要的一切。即使這幻城不是真實的,但那又怎麼樣,真實與虛幻又有什麼分別,隻要活得好,不論哪種形式。本王此舉可是天大的善舉。你們這些無知的人怎能明白本王的一片苦心。
羅嘯成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冉傾珞搖搖頭,反駁道:“歪理歪理,醉生夢死,紙醉金迷又有什麼意思,現實是最重要的。耽於往昔的人既然有勇氣回溯過去,為什麼不能追求未來。這些人有自己的未來,當年的他們現在正一片片地倒在城中沉睡。你阻礙了他們去自己未來的路,不是囚禁又是什麼?”
安歸道:“本王不跟你們囉嗦,念在你們是為了本王的臣民而來,本王寬宏大量,不與你們計較。今日便放你們一馬。你們走吧!”
羅嘯成冷笑道:“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操控幻境需要強大的靈力作為憑借,方才的蜘蛛和傅子介已經消耗了你全部的靈力,現在你已經沒有能力放我們一馬了,反倒是你,今日死定了。”
安歸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在這環境之中,本王想讓你死,你就得死!”
羅嘯成哈哈一笑道:“放馬過來吧,羅某人今日還沒有打夠呢。六百年前傅子介大人斬了你的頭,今日就讓羅某人滅了你的魂!”說罷,一股靈力湧出,將整個衡陽斧籠罩,看起來竟像是一層暗冷的光線,讓人感覺到其中的濃濃殺意,心中透涼。
安歸道:“狂妄自大,既然你這麼想殺了本王,本王就如你所願,親自來會會你。”說罷,安歸口中一聲猛喝,他的身體便開始飛快的膨脹。不多時,安歸便變得巨大無比。頭頂大殿,腿比柱子還粗。身上的橫肉晃蕩起來極是惡心。那安歸瞪著雙眼,像是兩顆巨大的銅鑼,其中露出的殺意絲毫不比羅嘯成差上多少。
巨人安歸猛地一跺腳,整個大殿都是劇烈的一顫。接著他便一步一步的邁向羅嘯成。羅嘯成沒想到安歸還留了這麼一手。當即手中靈力快速彙集,準備著迎擊。忽然間,安歸抬起大腳,一腳踩向羅嘯成,羅嘯成隻覺得頭頂上一股強大的壓力傳遍全身。大腳未至,勁風先至。強大的勁風讓羅嘯成喘不過氣來,連眼睛都睜不開。
忽然間羅嘯成隻覺得眼前一陣陰暗,隻見安歸的鞋底像是一麵大簸箕壓了下來。羅嘯成一驚,腿上用力,向側麵閃開。安歸的大腳砰地一聲落地,聲音震耳欲聾,房屋左搖右晃了一會兒,忽然間屋頂的石梁斷裂,重重砸到地麵之上,地板上瞬間便碎石亂飛,裂出了一尺寬的網狀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