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薇跟莫黎約好時間後,習慣性的又拐進那間簡陋的小吃店,吳記的老板是個胖乎乎的中年女人,這裏的老板和夥計都是她,因為價格便宜口味也不錯,中午或傍晚這裏總是坐滿了人,雅薇照例要了一盤炒年糕。
月心托人帶給她的是一個小紙袋,雅薇輕輕拆開紙袋,裏頭裝的竟然是一張邊緣略顯殘破的海報,隻微微展開一角阿星那張淺笑的臉孔就出現在眼前,這是他們最後那場show的宣傳海報,和海報靜靜躺在紙袋裏的還有一張沒有封底的cd。
與小鎮那些酒吧不同,q市的酒吧無論從規模還是設備上都要完善很多,可是坐在休息室裏雅薇再也找不到那種撥弄琴弦的快樂感覺,調試著手中這把陌生的貝司,手卻有些微微發顫,莫黎走了過來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太緊張了,放心我沒事。”雅薇放下貝司走向了洗手間,相遇是緣分,分離是宿命,交合又錯開的兩條線,某年某月某一天興許又會在某地相遇,這是兩個人都逃不開的孽障。洗手間門外雅薇竟然遇上了那個瘋狂想念著的男人,然而真正遇上了她卻逃走了,男人的臂彎處搭著一雙女子的手,雅薇甚至沒有勇氣抬頭去看那雙手的主人,就這麼逃走了,都不曾沒有知會莫黎。
昏暗的路燈下,雅薇的影子被拖得很長,突然很鄙視自己為什麼就這麼逃跑了,遠處似乎有人影晃動,近了才看清竟然是莫黎,於是雅薇斂起所有傷感換上一張歉疚的笑臉:“莫黎你怎麼跑出來了,那show怎麼辦?”
“難道你以為你這麼跑了,這場show還能辦得下去嗎,你怎麼了見鬼了嗎?”莫黎有些氣喘,就那麼一屁股坐在行人道上,雅薇也跟著坐到他身邊:“這場show搞砸了,那你和你女朋友之間還有挽回的餘地嗎,總之人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我什麼時候冒出個女朋友了,show和女朋友又怎麼扯上關係了,你這女人很能扯啊。我隻是想把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再縮短些,你應該知道s市罌粟樂隊那個貝司手吧,也就是南瓜他妹妹林月心。我從初三開始就。。。據說現在罌粟樂隊正在重組,我也想試一試的,至少能和她離都更近些,今天的這場show本來是個麵試,我剛才已經在場子裏看到罌粟的負責人了,不過現在嘛。。。”
難怪第一次見到月心的時候就覺得她很麵熟,罌粟樂隊的貝司手,曾在阿星的雜質上瞥到過一眼的貝司手:“還是我搞砸了你的麵試,說吧你想要什麼賠償,先申明我很窮,不要敲詐我。”
“算啦算啦,就算沒有你,我想我可能也會逃走,月心她似乎又和以前的男朋友和好了,今天我看著他們手挽著手。”莫黎在提到那場失敗的麵試時都不曾流露出這樣落寞的神情,手挽著手?自己不也看著心愛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挽著嗎?如果說當初阿星離開的時候,還可以安慰自己說他隻是暫時的離開,那如今可以算是徹底的失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