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薛磊匆匆遠去的背影,薛偉平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猙獰的不屑:“哼,這次我不管你們是哪路神佛,想要扳倒我,你們做得還太少了。”思索了一會又拿出電話撥了個號出去道:“小劉,來,現在馬上來市一處醫院,有點急事,不要聲張,你自己一個來就行了,我有點事要交待你。”
醫院大門口,一位衣衫襤褸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正拄著一根破拐杖步履蹣跚的走到門衛口敲了敲玻璃,蒼白的臉上滿是焦急,嘴唇不斷哆嗦著,任誰都可以看出他現在的情緒很激動。因為就在剛才,隔壁張大嬸過來告訴她說她家許天出事了,讓她趕緊來醫院。
“誰呀,半夜三更的,敲什麼敲呀,有什麼事我們門衛能解決的啊。”一個光著膀子披著保安製服的中年人拉開窗子罵罵咧咧道。
“哦,不好意思啊,小哥,你們醫院是不是不久前送過來一個男孩子啊,他病得很重,我是他奶奶,現在很著急,想要見他,你能不能帶我去啊....”
“我...哎呀,我說大娘啊,你來醫院看孫子你就去看孫子啊,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值班護士。你看,順著大門一直往裏走,那座大樓就是門診部,進去就有谘詢部,您孫子要在醫院裏,你就去問她們吧。”劉鵬本來是想要罵人的,可是看到對方是一位老奶奶也就沒罵下去了,他也是從農村出來的,最同情那些老人了,眼前的老奶奶讓他想起了自己那村裏同樣年邁的老母親。
許玉拄著拐杖慢慢的往門診部挪去,寬闊的院子裏涼風颼颼的吹過,孫玉那單薄的衣服下本來就很薄弱的身體不禁打了幾個寒顫,現在已經是初秋了,可她身上穿的還是初春的衣物,洗的發白的外衣上打著幾個大大的補丁,瘦小的身影在昏黃的院燈下顯得格外渺小孤獨....
劉鵬目送著老奶奶進入門診部後,也沒了睡意,抽出一支紅塔山點上,在昏黑的小屋子裏吧嗒吧嗒的抽著,心頭全是剛才孫玉在漫天黑暗的大院裏自己一個蹣跚前行的身影....
“薛書記,我來了,什麼事這麼著急啊,您別急,您想好了我立馬就去辦了,身體要緊。”張喜平一下拉開了黑色的風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風塵仆仆的對薛偉平說道。
“小張啊,大半夜的,還把你叫出來,真是麻煩你了,我這心裏.....”薛偉平一臉隨意道。
“哎呀,薛書記,您看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您的秘書,這是我的職責,怎麼敢說麻煩呢,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能為書記做事,是我張某人的福分...”張喜平厚厚的眼鏡片下的鬥雞眼笑的都眯成了一道縫,領導找自己辦事,這是對自己充分的信任,薛書記是全市的一把手,隻要自己抱牢了這條大腿,哼,那自己的以後....想到這裏,張喜平覺得自己的每個毛孔都在散發著輕鬆愉快的氣息,自己是幾年的任勞任怨都是值得的。
“是這樣的,我兒子的一個同學叫個許天的,這不是得了病了麼,很嚴重的精神類疾病,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醫院方麵想要把他送到精神醫院,還要公安機關介入,這樣一來,這孩子的前途可就毀了。本來我也不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可我兒子說這是他最好的朋友,這兔崽子,死求賴活讓我幫幫忙,我對這個寶貝疙瘩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於是三更半夜就把你給叫來了,你看這件事怎麼處理好啊。”薛偉平也點了一支煙眯著眼睛望著張喜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