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八月十五。
每逢佳節倍思親,我今年已經33歲了,在外打工18年,卻隻回家團圓過一次,自從經曆過那件事情之後,我就再也不想,或者說再也不敢回家。
我出生在江蘇常州一戶農村家裏,村莊坐落在山坳中,四麵環山,北麵有一條半人寬的小溪,景色非常優美,但卻與世隔絕,我們如果想去縣城需要走上兩天一夜,因為缺少與外界的聯係,所以我們哪裏一直非常落後。
在我20歲那年,在外打工5年的我終於有機會回家與家人團聚,我抑製不住的興奮,導致我一刻不停的炫耀我家鄉的美麗,終於在我即將出發的時候,我的工友充滿不耐煩與好奇要求與我同去。
在回鄉的列車上我與他講述我家鄉的風俗習慣和節日習俗。
我們哪裏有個習俗就是從農曆八月十四晚上開始,就把每家每戶的桌椅板凳搬出來擺放在村莊的小道上,每家每戶都要糊燈籠,男女老少全出動,路兩邊豎立著長明燈籠,桌子上擺放著各種菜肴和酒,二百多人就在那個不長的小道上吃喝上兩天兩夜。
到家的當天是農曆八月十三,距離中秋隻有兩天,每家每戶都已經開始準備燈籠與菜肴,小孩子滿地亂跑,已經能看到節日的氣氛。
來到家中,老父親在劈柴,奶奶在糊著燈籠,我母親在準備著能夠連續被吃上兩天的菜肴,一家人的團聚不容易,所有人都抑製不住的激動,奶奶不停的用手摸著我的臉說,娃娃回來的好,娃娃回來的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和我的工友身上,誰也沒有發現奶奶糊的燈籠正在一點一點的變色,從土黃變成血紅又從血紅變成雪白,最後變回原來的顏色,同時放置燈籠的地下也在慢慢彙聚著散發著淡淡腐臭味道的液體,沒有人知道使我終身難忘的夜晚即將開始。
八月十四晚上8點曆時兩天的狂歡即將開始,我的工友和我都顯得非常興奮,
夜幕慢慢降臨,山坳裏一直充斥著歡聲笑語,桌子上都是東倒西歪的空酒瓶,我和我的工友在歡聲笑語之間已經喝有七八分醉意,一陣尿意襲來,我向工友們打了聲招呼就去找地方方便,在農村就這一點好處,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歪歪扭扭的我不知走了多遠來到一處僻靜之處準備方便,因為喝的有點多所以解手的時間有點長,抬手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午夜11點40,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手機餘光照到半米處有兩個類似眼睛的東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提上褲子拿出手機就想上去查看,突然之間我聞到了那股在我家才聞到過的淡淡的腐臭味,這一刻我腦子裏閃過千萬個恐怖片的場景,一個激靈拔腿就向小道上跑去,酒意也消失了七七八八,工友見我逃命似的跑來,忙問我:怎麼了?不會讓狗攆了吧。
我忙解釋道:不是不是,眼睛,地上有眼睛。
因為驚慌,加上跑動使我說話斷斷續續,廢了半天勁才讓已經喝醉了的工友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什麼眼睛眼睛的,走帶灑家前去探探虛實。工友已經喝醉了,滿嘴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