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該去問流年自己,我如何能知道?”薑莞爾亦是冷冷的答。
再說不出一句話來,看著她走下樓,身影消失在拐彎處。南昕緊咬著的嘴唇,已然有些麻木青紫,女人緩緩的又坐回了座位,喝一口茶,才發現已然涼了。
從窗口望下去,薑莞爾細瘦的背影,步子趔趔趄趄不太穩當。剛才執拗不移的說辭,大概隻是硬撐出的架勢,那失神的走恣,已然透露了心事。
南昕愣愣的看著,一直到什麼也看不見了,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半眯起眼睛,她掏出手機來撥了仲流年的號碼,又想起他大概還不能接電話,於是掛斷了,改成打短信。
“流年,能做的我都做了,別怪我無情。”
從茶樓出來,薑莞爾並沒有再回林沁的喜宴去,打了個電話隻說是身體不適。
林沁已經喝得夠嗆了,根本連問也沒有多問,含含糊糊就叫她掛了。
一個人無知無覺逛到了街邊公園,薑莞爾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天氣陰沉沉的,雖然不冷,卻莫名的給人添堵,園子裏幾乎沒什麼人,冷清的好像世外桃源。
仔仔細細的,她把這些日子裏仲流年的異樣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本來不想去麵對的事情,因為南昕的一番話,讓她不得不正視起來。有些不愉快,不是視而不見就可以化為烏有,這一關如果他真的度不過去,她今天的選擇不知道究竟是對是錯。
說到底,是不能確定她和他所擁有的一切,究竟孰輕孰重。六年前,就為了這一天的仲流年,她才選擇的放棄出走;六年後的今天,竟然要讓她做同樣的抉擇。
索性這一次,就把選擇的權利留給他好了。
剛才在南昕麵前撐得毫不猶豫,實際的她,並沒有堅強到義無反顧。隻是有一句話她不是隨便說說而已:這一次她會陪著他渡過難關,無論他何去何從,她都一定會同他站在一起。
而既然仲流年不想說,她就繼續靜靜的選擇沉默。隱忍是他生活的方式,她雖然心疼,但能夠體會,說不定這也是她愛他的一部分。這麼多年了,這一點他沒有變,她也不需要他改變。
現在隻希望這樣兩個人一起的日子,不會是曇花一現。
“劈劈啪啪”不遠處傳來摔炮突兀而尖利的響聲,薑莞爾心裏一驚,就看到兩個捂得嚴實的男孩兒嬉笑著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手裏拿著盒東西,顯然就是剛才打破寧靜的罪魁禍首,另一個隻跟著他瘋跑,中間還不無好奇的看了薑莞爾一眼,但轉而就失去了興趣。
又是幾聲巨響,孩子漸漸跑得遠了,無憂無慮的喊話聲卻仿佛還能聽見。
薑莞爾笑了笑,站起來跳著暖和了身子。
以後的事,其實不必多想,此刻的他們不是還相擁而眠麼?就要到春節了,他們不是終於可以一起過年了麼?
是應該高興的,應該開開心心的。她本來就是無憂無慮的性格,怎麼就越過越憂鬱了起來。這麼想著,自己也有些不滿,一邊走著一邊還在心底默默的想,先去超市買些香菇粉絲來,晚上給他煲湯喝。
新坑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