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昕搖頭,眼神有些暗淡:“他什麼也沒說過,甚至連你的名字也不曾提起。”
“那你……”
“你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存在?”南昕苦笑,了然的回答道,“這實在是太容易了。不要說是我,就算是其他和流年接觸的人,也看得出他心裏有一塊地方,藏得很深很深。雖然他平時一副冷冰冰拒人千裏的樣子,但不經意間就會露出落寞的表情來,連陌生人也會為之動容。……也許一開始的我,就是被那樣令人難以捉摸的他所吸引。”
“我還記得有一次用他的電腦收發郵件,我問他密碼,他想也不想就說了一串數字。我還調侃他,說這是誰的生日,不會是舊情人的吧,沒想到他臉色馬上就變了。後來我才發現,他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是用的這個組合。每年的那一天,他都會突然消失不見,第二天臉色差的驚人,明顯是喝酒喝了整晚。”
“我想,那一定是你的生日吧。”南昕突然直直的盯著薑莞爾,幽怨的目光像要把她穿透掉一般。
薑莞爾覺得心很疼,隻想馬上就見到故事的主人,眼睛澀澀的,連點頭也忘了:“是我讓他誤會太多,是我對不起他。”
“既然知道對不起他,為什麼還要回來找他?這些年,他是怎樣努力著走出和你的回憶?現在前功盡棄了,要是你有一天故技重施離開了他,他說不定真的會整個垮掉。”南昕的語氣突然一寸一寸硬了起來,盯著薑莞爾,說的毫不留情。
“我知道。”薑莞爾咬咬嘴唇,“下一次,除非是他要離開我,不然無論發生天大的事情,我都不會再拋下他一個人。”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南昕冷冷的道,終於不見了笑容,“真正不會拋下他的人,是我不是你,為了他,我連自己都可以不要了。而你呢?你能給他什麼?”
“我知道,在事業上,你幫了他不少。”這一次,輪到薑莞爾黯淡下來,攪動著茶水,說得有些困難,“但我們之間有些東西,是外人理解不了的。”
“怎麼,連你也覺得,流年是借我的關係,才走到了今天的地位?”南昕有些輕蔑的笑了笑,“枉你還說和他不同別人,竟然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他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懂?隻有我上趕著給卻被拒絕的份,他從來沒有開口承諾過什麼,更不曾沾過我一丁點光。”
“要說沾光,說不定是南楓沾了他的光。”她的語氣突然緩了下來,眼神閃爍著柔和懷舊的光彩,“當年要不是他牽線,引來了如今南楓的第二大股東。南楓的事業,說不定兩年前就垮了。”
薑莞爾有些不解的望著她,確實希望南昕接著講下去。
“曾經候南楓的一款啤酒因為質量問題大規模撤架,差一點麵臨破產。當時的流年,不過剛來一年多點,卻飛快的升成了中管。在並購討論會上,他突然闖進我父親的辦公室裏,說他在美國的經濟學導師一直很想投身亞洲市場,但因為身體的關係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希望入股南楓。”
“後來這個從未露麵的美國人就成了南楓的第二股東,他和我父親之間,一直都是流年在做中間人。我父親越來越看重流年的實力,也為了穩住投資人,就分了百分之三的股份給他,還一步步把他提拔成了區域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