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葉方再一次露出那喪心病狂的笑聲:“我的目的很簡單,我想要你活下來。
“約翰·施密特。
“我比你更了解你。
“你狂妄自大的同時,癲狂嗜殺,卻擁有旁人難以企及的天賦與智慧。
“你不是一個天生的軍事家,也不是一個天生的領袖,但你天生就是一個狂熱的宗教者、天生就是罪犯。”
這一刻,施密特終於停止了掙紮,滿臉是血的他,看著眼前的葉方,瞳孔一寸寸收縮。
“但你正毀在你的狂妄與自大上,你看不起羅傑斯。看不起厄金斯博士,甚至蔑視整個世界。
“然而現在,你正處在失敗邊緣,如果沒有我將我自己的鮮血注入到你的身軀之中,你可能比現在還要狼狽。”
“夠了!”
施密特驟然發力,試圖從葉方的鉗製之中掙脫出來。
然而葉方像是小混混一樣再一腳,徹底讓對方再一次老實下來,狂風讓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的失真,卻平添了幾分癲狂的意味:“如果你再不意識到你自己的愚蠢與狂到底會給你帶來怎麼樣的後果,你永遠也不可能戰勝你所想要戰勝的人。
“因為他們的背後,是一整個世界,而你,隻有你自己。”
施密特雖然仍然在掙紮,但他的眼神,正在發生變化。
葉方冷笑:“你還有機會,你將在今天‘死去’——而我相信,當你死而複生,重新站在羅傑斯的對立麵上的時候,你,必然已做好了充足了準備。”
這一刻,施密特的瞳孔,放大了。
他不再掙紮,語氣也終於不再是徹頭徹尾的暴怒,他驚問道:“你到底……”
葉方在這一刻撤腳,從一側扯下一個救生包砸在對方的身軀之上,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露出饒有興趣的戲謔笑容:“想要知道別人的目的,不如先弄清楚你所麵對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然後葉方俯下身子來,從腰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針管兒紮進對方的脖頸之中,然後,鮮血,開始被抽出。
至於這玩意兒是怎麼來的,如果諸位尚有印象,那估計會清楚,葉方昨晚可是和一位戰地護士洽談到深夜來著。
施密特這時候已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事實上,在此時此刻,他甚至生出那樣一種錯覺來——自己無論說什麼、想到什麼,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而葉方之前的那句話也真的讓施密特陷入了沉思,他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心態,在逐漸發生變化。
施密特清楚,葉方口中的“什麼樣的人”不是指葉方的身份、來曆和經曆,而是他從言語、神態、行為之中所展現出來的性格與習慣。
然而……這個叫葉方,幾乎是憑空出現在這個時代的男人,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恐怕不是這短暫的時間裏他能夠想得出來的。
而也正因此,哪怕葉方直接在他脖子上抽出,他也沒吭聲兒,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已無從判斷,葉方到底是他的敵人……還是盟友。
一個就連他,也要深深忌憚的人。
而葉方正相當滿意於對方的血,然後葉方就在這家夥震驚的目光中,將那一管兒血注射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你……”
葉方笑道:“你的血,對於我來說,是不是更好的基因?”
不等瞪大眼睛的施密特開口,葉方就已然抬起腳來,直接一腳,將滿臉震驚之色、抱著救生包的施密特生生踹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