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是天明,“芷瑤!”看著沉睡的靈兒,我擔心她出什麼事,怕她一覺不醒。
“怎麼了,姐姐。”靈兒迷迷糊糊緩慢的回答。
“你沒事就好。”我舒了一口氣,在這裏整整關了一天,也沒有人來救我或是看望我。我們就這樣守著窗外,盼著有人過來。
“哐當”一下,門開了,是一個丫鬟送飯過來,另外進來兩個士兵,把我們的繩子解開,我和靈兒不解,難道對我們放下了戒備。但是他們什麼也不說,丫鬟放下飯就離開了,士兵解開繩子後立刻把門關上。靈兒快步跑來抱住我的手臂,我們莫不做聲,看著飯菜,“姐姐,不會有毒吧。”靈兒擔心的也是我擔心的。銀針可以試毒,還好葉子給我梳妝時佩帶了一枚銀釵,我拔下來,挨個試一遍,並沒有異常,我們這才放心的吃了。
雖說是周府小姐,卻也輪到吃殘羹的地步,但經曆過生與死的我,又何嚐在乎過這些,隻要能與靈兒平安活下去,幫助他找到失散的哥哥和姚太醫,我也就能放下了。
沒多久,門又開了,進來四個士兵和一個領頭的,“帶走。”“你們要帶我們去哪。”我疑問,莫非要轉移關押我們的地方。
“少廢話。”領頭的根本不搭理我。
穿過小院,我們被帶到一地洞,這裏昏暗無光,幾乎連人都看不清楚,但這些士兵行路時毫無障礙,而我和靈兒則釀釀蹌蹌,跟不上他們的步伐。
“王爺,人已帶到。”說完,領頭的人站到一邊,我和靈兒緊緊的靠在一起,前麵微弱的燭光下,燕王盛氣淩人的架勢,斜靠在一木製座椅上。右邊感覺熱辣辣的,我們定睛一看,這不是炮烙之刑嗎,看來他定是問出個所以然,不然不會費如此周章。
“今早吃的可還好?”燕王開場另我出乎意料。
“謝王爺關心,王爺對我和芷瑤照顧有佳,回去小女定會同父親大人一並來謝王爺。”這個時候,我隻能搬出父親大人。
“別跟我提他!”燕王突然大發雷霆,“當初若不是他,如今我何必大費周章,跟你在此浪費口舌。”我不知道他和周司徒到底有什麼過節,不過看來他並不畏懼周司徒,搬出父親或許會讓我和靈兒死的更快,於是我改變計劃。
“我和芷瑤妹妹不過是一屆女子,習得些許上不了台麵的消遣之藝,哪裏值得燕王在我二人身上費功夫。”我想搪塞一下,道出我們的微不足道。
“費不費功夫是我們的事,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是叫你靈兒、薔兒、還是樂琴呢?”燕王說完第一句話語氣極大反轉,蔑視的抵著我的下巴,咫尺間我感覺到他冰冷的眼神,“都說周司徒愛女貌若天仙,才藝超群,不但善歌舞、工琴棋,還飽讀詩書、妙筆生輝,我看…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哈哈哈”燕王狂妄的大笑,邊說時還左右看了看我的臉。
說實話,至今我也未曾好好瞧過自己這張臉到底長什麼樣,經受過之前的生死,又有昨日的煎熬,再美的花兒也怕是凋零了,我低下眼簾,第一次擔心起自己來了。
“不過我兩到是挺有緣分,攻打楚國之時,偏偏那個姓趙跑到吳越,想來個漁翁之利,若不是我及時時返回,打跑了姓趙的,你是不是就可以隨著姚太醫到周國享受榮華富貴了。”他不直問我,卻跟我談論軍事,分明是有意來套我話。
“我不過是姚太醫的義孫,何來跟隨一說,何況我並不認識什麼姓趙的。”我想撇清與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樣至少可以免受今日之刑。
“恩,說的也是。”燕王點點頭,背著手,仿佛在思索,“哦,對了,三日之後我要舉辦慶功宴,既然你和你這個妹妹都善歌舞,那到時請你們為本王助助興,如何。”
我和靈兒對視了一下,靈兒不說話,我不知道靈兒會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但目前的狀況必須要答應他,或許那是一個可以逃出去的機會。“靈兒不盛榮幸!”我說道。
“還自稱靈兒呢?!好,帶她們去西邊玄月居,這兩日別怠慢了。”燕王道。
一般人不知道玄月居是何地,都說君王有後宮佳麗,除了能封上號的有自己的宮室,其他都在是普通的居室,所以這玄月居也不過是燕王備用的女子住所,雖然燕王不如君王有權力,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形看,將來稱王也未嚐不可,這裏的女子安能平安相處。
我們被帶走後,有人對燕王道:“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們?”
“當然不是,哼!”燕王冷笑,看了看火上烤的鐵烙。
我們被帶到一個偏僻的西樓,經過此樓,後麵有一個小院,若不是被帶進來,根本看不出這裏還會有院子,裏麵有三五個女子在打掃,還有三五個女子圍在一起品茶,看到我們進來,便都迎過來,道:“喲,燕王好雅興啊,這等貨色都進得了玄月居”
“莫要胡說,紫媚,此二人你可得好生看著,別怠慢了。”領頭的說著話裏有話。
“那是自然,都是姐妹,怎的怠慢。”說著,這個叫紫媚的妖豔女子將我引入房中,靈兒也和我一起進來。
“喲,這位小姑娘到是清秀可人,看歲數不大吧。”紫媚走到靈兒身邊,打量著說道。
我連忙將靈兒拉過來,道:“這是妹妹芷瑤,你若敢動她,我不會放過你。”
“哎呦,哎呦,口氣不小啊。”紫媚嘲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說完一個女子端來一盆水,其他幾個女子將我圍住,上來就將我按到水裏,我“咕隆咕隆”,在水裏憋不住了,嗆了幾口,才把我鬆開,靈兒在一邊哭著一邊喊“姐姐”。
“哼哼,這洗腳水味道還不錯吧。”紫媚邪魅的笑道。
“你——”我心中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但想,這或許是那個燕王的意思,他不用刑是怕到時不好向周司徒交代,而落在這群女人手裏,怪罪頂多小懲她們一下。
“姐妹們,走。”房間裏,留下我和靈兒。
“姐姐,你沒事吧。”靈兒擔心的看著我。
“沒事,姐姐不怕,芷瑤別擔心了。”我和靈兒相互擁著,心中念道,隻要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她們走後,我和靈兒將四處看了看,雖然是女子居所,卻沒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在這裏本要自食其力,沒有尊卑,但紫媚仗著自己長得妖豔,又籠絡了幾個女子,對新進來的人都給點苦頭吃,所以在這裏,基本數她為老大。
傍晚,幾個女子捧來一大堆衣服,道:“去,洗衣服去,洗不完別睡覺。”說完就走了。
“你——”靈兒本想上去與她對峙,被我拉住了,一直在尋找吹響迷音螺的機會,這下來的,我心中盤算著,待晚上他們都睡下了,我便可以吹響迷音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