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驚訝地看著上官曼不熟練地操縱著笨重的工具。其他的手工匠人也注意到了這個身架瘦小,看似柔弱,卻可以和他們坐在一起打磨首飾,身著華麗衣飾的公子哥。
纖細修長的手指,有力地握著銼子,使勁地打磨著。
指尖已經微微泛白,但這位清秀的公子的注意力仍舊在手頭的工作上,時不時的停下來,將首飾旋轉好幾周,然後繼續小心地打磨修改,或是換用刻刀,謹慎地雕刻,仿佛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毀了一件精妙絕倫的傑作。
被磨掉的金粉依舊輕輕地飄灑落在桌麵上,給本來已經磨去了原本顏色的桌麵沾染了一層華貴閃爍的胭脂。
當細細的金粉堆積了足以遮蓋桌麵雜亂斑駁的厚度時,上官曼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如釋重負得長長地舒了口氣。“喏,其實我在加工方麵並不在行,您能幫我看看現在這樣還有問題嗎?”一邊說,上官曼很謙虛地將手裏的成品遞給之前的匠人。
匠人接過首飾細細端詳。周圍距離近的幾個匠人也湊過來,想看看這個看上去不知是誰家的貴族公子,究竟能做出怎樣的東西。
誰知後麵來湊熱鬧的匠人看了一眼就將首飾直接“搶”了過來,自己和後麵的匠人研究。而原本打磨這件首飾的那個匠人則在旁邊微微張著嘴巴,不可思議地搖著頭,眼睛仍死死盯著這件首飾,目光裏盡是炙熱與驚歎。
幾個匠人將這件首飾研究了好久,這才有人出麵開始說話,“這位公子,請恕小人我冒昧一問,您這手藝師承何處?”
上官曼也是微微一愣,隨即風輕雲淡地淺淺一笑,“說實話,免得各位認為我自誇,我真是沒有拜師學習這項手藝。可能因為我學習過丹青,水平還勉強過得去,雕刻這些花樣比較上手。”
匠人們聽完上官曼的解釋,恍然大悟,看著上官曼的目光裏充滿了敬佩。
為了不暴露的自己的身份,上官曼和匠人們交流了一些加工技巧後,就和紫淑離開了後院回到了鄭嬸的房間裏。
喝了點茶水,上官曼和鄭嬸商量,首飾加工量先不著急,讓這些匠人們每天都在工作的時間裏抽出一個時辰,練習畫畫常見的花樣,工錢不減,反而花樣畫的好的匠人可以獲得額外的獎勵。
最後,上官曼囑咐鄭嬸,一定要記得將邊角料回收,就連桌麵上的金粉也要用一個不漏的容器裝好。
那可都是金子啊,貨真價實的金子!怎麼能就這樣浪費了?上官曼自己坐在工作台的桌子上,打磨雕刻的時候,每磨一下,刻一下,仿佛都是打磨雕刻著自己的心啊。但是為了首飾的質量,上官曼也隻能寧願手裏一下一下,讓自己的心流著淚淌著血。
這將比較大的邊角料收回,鄭嬸還能理解,可是碎碎的細細的金粉,也無法再加工,收回來有用嗎?對於鄭嬸的疑惑,上官曼神秘地眨著眼睛,以後用到的時候,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