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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科走到高一二十一班門前時，恰好一個女孩也剛走到那裏。二人在門口撞上。女孩抬頭詫異地望了一眼李科，似乎是奇怪他到二十一班幹什麼。李科抿嘴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女孩也禮貌地微笑，然後進了教室。
教室裏此刻隻稀稀拉拉地坐著十來個人，卻異常地吵鬧。可能是因為一個假期未見吧，大家都有著說不完的話。
進了教室，李科徑自走到最後一排挑了位置坐下——這是有原因的：教室裏有空位置的話，一定是在最後一排。而最另老師頭疼的“混混學生”一般也會被“發配”到這兒。如果坐了空位置，蠻好，落得清靜。要是坐了人家的位置，一會爭執便很有可能發生——正合他意。現在他確實是很想打架。
事情並沒有盡如他意。直到快上課了，他的位置依然無人問津。倒是不斷有人有意無意地把目光投過來，搞地李科頗為不爽：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大猩猩，還是被整過容的。
此時教室裏隻剩兩三個空位。他突然想起，平行班裏成績優秀的同學也會滾動到實驗班。這可能就是教室裏有空位的原因吧。學校這項製度的目的是盡可能地把“精華”學生都壓在實驗班裏，在快慢班間保持一個人數上的平衡。可事與願違，學校裏掏錢拖關係進來的的絕不在少數，且這其中大部分都在實驗班。而眾所周知權和錢要胖揍“製度”一頓就和美國打伊拉克一樣容易。這樣這批“貴族學生”就成了六中這個貴婦腰上的贅肉——懷柔政策減不掉，又不能來硬的，直接一刀切了去。於是這個肚子越來越大，“腰纏萬貫”都不足以形容。李科原來的班級，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實驗班，此時人口已突破七十大關，他估計二十一班就五十幾、撐死六十人。
“還是老吳（他原來的班主任）計劃生育工作沒搞好！”李科歎。
“你就是李科？”他抬頭，見新班主任正站在自己旁邊。
“噢，是。”他站起。
“你坐那吧。”李科順著老師的指頭望去，是四組二排的位置。他應了一聲後收拾起桌上的書走向四組。剛走幾步他又記起手機忘在了抽屜裏。轉身發現一個蠻清瘦的女孩子坐在他剛離開的位置上。李科心裏嘀咕著“怪不得沒人挑我事呢，原來坐在了一女孩的位上。”
“那個……不好意思……”女孩抬起頭看著他。“我手機忘抽屜裏了。”
她低頭摸出手機給他。
“謝了啊！”“不用。”
“……我叫李科，交個朋友？”李科發現這女孩長地不錯。“當時我是被電到了！”——他後來承認說。
“李科？嗬嗬……怎麼不叫文科啊？……我叫宋欣。”
“因為我爺爺不是聞一多唄。”
“咯咯咯……”女孩被他逗笑了。
見老師又走向了這邊，李科趕忙道了再見回到了坐位上。他突然發覺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李科想起一句名言，頓時覺得這名言的“名主”實在偉大：
試金可以用火，試女人可以用金，試男人可以用女人——往往都經不住這麼一試。
坐到位置上三兩下把書都收拾好，他才發現同桌有些眼熟。猛然想起竟是早上碰到的那個女孩。
“你好，我叫秦樂樂。”女孩主動打招呼倒讓他驚訝了一下。
“你好，我李科。”
“李科？你數理化特高手是吧？”李科感覺那丫頭說這話的時候兩眼冒綠光。
“沒，理化都很爛的。”
“你是實驗班出來的？”李科後排一個黑得不像話的男生湊過來問道。
“呃……是……四班。”
“你實驗班的還敢說理化爛？”秦樂樂兩眼瞪得圓溜溜的，直盯著李科，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大哥，我一考試數理化就剛及格、最多高個十來分，你說是什麼水平？”
“行了，以後考試就靠你了啊。”她揮手在李科肩上一拍，連商量的餘地都沒給他。李科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隻恨自己剛才太誠實，也沒事先搞清平行班的人才缺乏到這種程度。他無奈得靠在後排桌上，揉了揉太陽穴，心裏想著以後考試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