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夏目是看不到的,她拽過他的衣袖,故作凶狠一笑:“好啊,你敢說我笨,看我一會不狠狠的吃,吃的你血本無歸!”
啪!
一道不小的車門聲響起。
夏目胸口微緊,猛然回過頭去,竟見白大少依在一輛黑色的車子前,難得的西裝筆挺,似笑非笑的插著衣兜,好看的桃花眸來回搖曳著,一幅灑脫不羈的樣子。這輛車子,她也是第一次看見,所以也沒有注意。
心跳聲隨著他緩緩而來的腳步慢慢加速。
他今天是過來做什麼的?
代課嗎?
還是來找她?
亦或者是來道歉的?
可昨夜那天短信應該不是他發的。
一瞬間,夏目的情緒變得極亂。
她伸出舌頭,舔舔幹澀的唇。
想著如何開口說話。
可他卻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就這麼平淡無奇的從她身邊走了過去,渾身散發的冷然和傲氣,直衝進了她的心。
夏目。
你到底要讓自己狼狽到什麼時候。
夢,是時候醒了。
她低頭攥了攥小手,再抬眸時早已是若無其事的模樣,她摸著肚子對著林睿軒可憐兮兮的央求:“我們快點去吃飯吧,肚子好餓。”
林睿軒點頭,含笑著揉亂了她的長發。
她亦笑著,隻是經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背影依舊是與眾不同的,即便是走在來來回回的人流中,仿佛也是那般的高貴孤傲,如墨妖嬈。
而她,終究是太過平凡了。
隨著背影的消失,夏目將目光收回,在心裏不斷的警告著自己,到此為止,到此為止吧。
嘭!
急速行走的白韶華繞過人多的教學樓,一拳打在白牆上,唇邊的笑意盡散,獨留一絲的痛意醞在眸低,一向邪魅不惑的俊顏上竟出現了幾分苦澀。
他之所以來這裏,都是因為飛洪的一番話。
自從兩人談過之後,他在床上來回的輾轉反側,一直撐到十點鍾,終是抵不過,驅車來了河大。
來了之後,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他清楚的知道她與以前認識的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
於是,心情開始七上八下,就像個不會做事的小學生一樣緊張。
哈,緊張。
沒想到這樣的字眼竟會出現在他身上,說出去定是會讓那一幫子人嗤笑的。
可他就是慌了,坐在車上想了不下幾十種開場白。
尋思這要怎麼樣做,才會讓她不要一見到他,就像見到瘟神般害怕。
就當他冥思苦想的時候,竟從後車鏡裏看到了她,她穿了件白色的毛絨外衣,一條緊身的深牛仔褲,套了雙米色的皮靴。略帶點波浪的鬃發隨著她說話的動作,一擺一擺的,竟說不出的嫵媚清純。尤其是她笑的時候,不張揚也不卑微。白皙的臉頰上掛著兩顆小酒窩,秀氣的皓齒微露,時不時的用調皮的舌尖舔下唇。
一時間,他竟看癡了。
他推開車門,剛想上前和她招呼,就見她紅著雙頰對著身旁的男人說:“好啊,你敢說我笨,看我一會不狠狠的吃,吃的你血本無歸!”
那軟綿綿的聲音帶了幾分撒嬌,但聽在他耳裏,卻覺得萬分刺耳。
胸腔處好像又幾隻蟲子在來回的撕咬,咬出了血,咬疼了神經,咬破了一個洞。
怎樣的自欺欺人都沒有用。
她和那個男人說說笑笑的樣子,好開心又好刺眼,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他站在這裏。
想來也是,她根本不在乎他,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黃飛洪的話又有幾句能信的,偏偏他就是忍不住去猜測,甚至為了她一條短信,開心如斯。
其實他昨夜就來過河大,在看到校內網的照片之後,生怕會對她的生活造成影響,不僅故意拿別的女人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更是打電話給她的舍友,讓她們好好安慰她。
誰知她竟生病了,他心裏放不下,想也沒想就直愣愣的闖進了女生公寓。
可她呢,竟乖乖巧巧的半依在男朋友身上,嘴上不知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