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討厭別人對著他們兩個指指點點,他連車都沒有開進學校裏,而是放在了廣場上,自個兒傻乎乎的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等的時候竟也不覺冷,隻想著她看到自己肯定又會驚的兩眼發光,想要看他又怕被自己逮住。那副偷偷的模樣像極了他曾經養過的小白鼠,又蠢又可愛,忍不住讓人想拿在掌心裏揉捏。
於是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表針指向了十一點。
她還是沒有回來。
等人的滋味,他還倒是頭一回嚐。最後是忍不住了,打了電話過去,她竟然連接都不接。他打去她宿舍,她舍友說她和一個男的出去玩了。
不用猜,他也知道那個男的是誰,除了在火車站看到的什麼什麼軒,不會有別人了。
他其實是無所謂的,笨女人交什麼樣的朋友是她的自由。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沒什麼關係。
他找她,隻是為了消除下心裏的煩悶。
這樣想著,她回來了。
紅潤著小臉,兔子般的眼睛亮著,看見他後,竟然是一副百日見鬼的表情。
頓時,一股怒氣衝了天。
他在這裏凍了整整兩個時辰,她在外麵玩的興高采烈不說,回來後還衝著他甩臉色。
他不假思索的拉住她,聽她嘴裏吐出自己不愛聽的話,什麼蘿卜小菜的竟是胡扯。
聊了不到一句就要哄他走,她當真以為他大少爺樂意呆在外麵挨凍啊。
他不由神色更惱了,語氣上也失了分寸。
豈料,她竟一把甩開他,那雙一向亮晶晶的黑耀裏充滿不屑,仿佛他身上有什麼細菌似的。
那樣的目光他看了太多,大部分女人都是這樣,想要得到他的愛,卻又覺得他髒。
可他竟想不到,這樣的目光會出現在她身上,那道誘人的清冷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硬生生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一刻,他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胸口難受的像是被人拿刀子挖空了,身上的滾燙一波波的襲來,開車的手卻冷到了極致。
本來以為她會發現的。
發現他在生病發燒。
那樣就能有人照顧他了。
仔細想想,他總是喜歡利用些卑鄙的手段,來榨取她的善良。
頭一次醉酒是真的喝高了,連自己揍的是誰都不清楚。
可第二次醉酒,潛意識裏卻知道是她,所以才會那般的胡來胡鬧。
事後看到桌子上放著的油條薑湯和紙條,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自小他吃飯,從來都是飯店裏做好,警衛便給端過來的。
父親頭銜很高,幾乎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部隊裏,而母親則是駐外大使,極少回國。
就連淺淺在家教他讀書時,也是隻拿錢去買,從來不進廚房半步。
像這種家常薑湯,他還是第一次喝。
原來有人特地為他做的東西,會是如此的好吃。
可卻沒料到,她竟會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