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軌跡(2 / 2)

第二天,我就進了天牢去看淩。“還不錯嘛,沒有缺胳膊少腿,怎樣,這幾天你對著這四堵牆,有什麼感想?”看著憔悴了不少的淩,他的四肢被鐵鏈綁起,懸在空中,

我強壓下怒氣,淡淡的與他調笑。

“老大,你看到我這副樣子,還有心情與我聊天啊。女人,你冷血的,我好歹是你的青梅竹馬吧,少虧我會死?”聽到他嘶啞的聲音,我就知道他應該很久沒喝過水了,要不是身體好,可能要昏過去了吧。可是,卻在他的指責下聽到無言的安慰。

來不及想那麼多,我飛身過去塞給他一粒藥丸,淼告訴我這個能調理身體,對於嚴重脫水的他應該有用。

果然,不久後,他又開口了,隻是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嘶啞,卻仍帶著那份輕鬆:“話說,你該表揚一下傑,他這個天牢,真是有創意,鐵鏈每到吃飯時都會被加熱到發燙,讓我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那叫個變態哈。”

“別說了,對不起,讓你淪落到這裏來了,相信我,明天你就可以出來了,上朝後我就會想方法叫治放人。”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的我,就這樣離開了。

早朝。

不用說也知道,今天的議事內容主要是淩的處理,大理寺那裏恐怕也早就準備好將他收押,誰都知道如果淩去了那裏絕對不會有好下場,身為禮部尚書的他,掌管著大小官員,得罪過不少人呢。所以在議案寒暄和歌功頌德後,一場罵戰就這樣開始了。

“臣以為,韓尚書是罪大惡極,應交由大理寺嚴加審查,從重處罰。”上次的那個禮部尚書又跳出來了,我按了按頭,真麻煩。

“是啊,皇上,韓尚書作為六部之首卻與同窗暗中勾結,實為大逆不道,以微臣所見,應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又一個不怕死的,不過他膽子也太肥了,照他那麼說,不是連我們都要一起被斬了?有沒有腦子啊,治會肯?

“我認為不妥,皇上,雖然景州叛亂的首領是韓尚書的同窗,但是人各有誌,在韓尚書入朝為官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與他聯係過,人各有誌,韓淩不可能控製他人的想法,對於各位的指控,我認為那隻能算是莫須有。”笛這時候站了出來,我們本來講好,這件事由他上朝啟奏,畢竟我的身份太尷尬。曾經是淩的同族,於是青梅竹馬,早就沒有說服力了,也就自然沒有必要為大家添上一處“當朝宰相,為救情郎,舌戰群儒”的戲碼。

“可是據臣所知,他們並不是沒有來往,每逢佳節此人都會送禮給韓尚書,並且韓尚書也回禮了。可見兩人關係非同一般,說不定他們早就準備裏應外合,奪我江山。”一個淩的部下說了出來。這番話一出引起了四周竊竊私語,我暗吃一驚,心想:韓淩個人渣怎麼幫我通了那麼個大簍子,這下怎麼收場,可是,不對啊,如果真有這件事傑怎麼會不告訴我?沒理由他們知道的我會不知道,傑的情報網也不是白看的啊。

笛與我對看一眼,搖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此事,我們都暗自吃驚,現下恐怕淩的處境是萬分危險。

“臣認為,此事性質惡劣,應馬上交由大理寺,聽候發落。”發話的是一個極有威望的皇親國戚,看來這次治也要頂不住了,我看到他閉起雙眼,那是每當他暗自懊惱是都會這樣,那不是就代表了他準備放棄淩?

“臣等懇請皇上,將韓淩嚴加處罰。”除了我和笛還有原來淩的一些舊部下幾乎文武百官都跪了下來。淩,你的人緣是有多差我算是明白了。

“不可,齊奏聖上,淩不能被收押。”情急之下,我喊了出來。

“為何?”治看著我,等著我的解釋。

“因為——他是微塵的未婚夫,也已是晞族的成員,又怎會背叛朝廷,並且舊祖先例早就規定,凡是晞族之人不能受到當朝皇帝對任何處罰。”努力忽略治震怒的表情,還有笛吃驚的樣子,我淡淡的說出口。可是心裏卻是叫苦不迭,我靠,我這張嘴轉得比腦子還快,怎麼到最後連自己都被晃點進去了?玩完了,這下不光是治那裏無法交代,還要對著尹傑那個超級大八卦,我的未來堪憂啊。

此時,在韓族本家,淩的義父,看到了這條消息,得意的笑了笑,心想道:冰晞,你這個鬼靈精,薑還是老的辣吧,這次總被我算到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著韓淩不管,於是隻能用這一招救他,這下你還不乖乖和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