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擂台馮子涵要留下來觀擂指揮,管田順自然陪同左右,管桃學校裏本來課就不多,自己又有心留下,就求了爹爹也要留在縣城裏玩三天。當天便收拾出房間,三人住了下來。剛剛安排停當,門口有人通報說:日本武館的豐川澤先生求見馮少爺和管桃姑娘。
管桃心裏咯噔一下,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馮子涵在旁冷哼了一聲:“這個人臉皮倒還挺厚的,叫他進來,看他有什麼話說。”
不一會兒,豐川澤被帶了進來,朝馮子涵和管桃各行了一禮,管桃忙回禮,道:“豐川先生近日可好?”
“不好。”豐川澤看著她說。
管桃也看著他,無言以對。
馮子涵在旁冷冷地說:“豐川先生這個不好說的應該是令尊大人還沒有消息吧。豐川先生不趕緊想辦法尋找令尊大人,倒是有空到我們這裏來閑聊。”
豐川澤看向馮子涵,眼神中頗有敵意,道:“說到家父的行蹤,最後恐怕還要問問馮少爺呢?”
馮子涵雙眉微挑:“哦?豐川先生此話怎講?”
“桃花鎮上如今關於馮府的流言四起,現在人人都忌憚馮家,我看馮少爺倒還處變不驚,果然不同常人。”
“豐川先生離開桃花鎮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吧,怎麼還對馮府的事如此了如指掌?莫非那流言就是你杜撰傳播的不成?”
“馮少爺不用故意抹黑於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今天來倒是想提醒馮少爺一句話。”
“請講。”馮子涵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個人裝得再清高也掩蓋不了他肮髒的過去,早晚有一天人們會撕破他的偽裝,將他的罪行公諸於眾。”
馮子涵聽完他的話,臉色越來越黑,一言不發。
豐川澤說完便不再理睬馮子涵,走到管桃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本子來遞給她,對她殷切地望了一眼,道了聲告辭,轉身走了。
管桃翻開牛皮紙做的封麵,映入眼簾的是一幅自己的畫像,自己神情哀傷,兩眼含淚,欲落未落,嘴唇微起,欲語還休。又往後翻,頁頁都是自己的畫像,大概有十幾張之多。穿堂的風這時刮了過來,管桃手裏的紙被吹得嘩啦啦地快速往後翻去,紙張上的管桃仿似活了一樣,忽笑忽嗔,忽悲忽喜……
這些紙隨著風勢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停了下來,管桃看到最後一頁沒有作畫,一張白紙上隻有一行小楷。管桃認得這是豐川澤的字跡,寫的是:明日傍晚,官道旁相見,我等你,不見不散。
管桃看著這行字,內心又喜又驚,喜的是豐川澤對自己觀察如此細致入微,又日日描摹她的畫像,定是對自己用情至深;驚的是在馮子涵和自己當晚一番言語將他氣走之後,他竟還如此執著,今天竟還這樣正大光明地向自己示愛。
馮子涵見管桃愣愣地半晌沒動,站起身奪過她手裏的本子,看到那行字,又往前翻了翻,將本子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黑著臉高聲說:“不許去。”說完轉身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