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桃到了馮子涵的房門口,突然玩心大發,想起小時候老是躲在門口嚇唬他。就躡手躡腳悄悄把門開了一條縫,眯起一隻眼睛往裏麵窺探,掃了大半圈都沒見他人,正準備開門進去,門卻從裏麵猛地開了,一隻手把她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抓了進去,往旁邊使勁一推,脖子立刻被人掐住,直接把她按在牆上了。管桃被推搡得暈頭轉向,卻聽到馮子涵的聲音:“小妹,怎麼是你?!”管桃脖子上的力量立刻鬆了,她的身子順勢就沿著牆壁往下滑。這下把馮子涵嚇得不輕,以為傷到了她,趕忙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到床上,把她的頭倚在自己懷裏,連聲叫她:“小妹,小妹,你怎麼樣?”
管桃隻是被驚到了,卻並沒有傷著,自己清醒了便埋怨起馮子涵來:“子涵哥哥剛才再重些就要把我掐死了……”
馮子涵看著懷裏女子的嬌憨模樣,笑說:“這怎麼能怪我,偷偷摸摸看我換衣服,又沒有出聲,我怎麼知道是你。我小時候學的那些武藝這些年都荒廢了,要不然有你受的。”
管桃這才注意到他的外套已經解開了,敞著的胸口露出裏麵的汗衫,而自己現在還被他抱在懷裏。情欲這種東西,就是如果你不去想它,那便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是你一旦開始想它,它就像幹柴遇到烈火,瞬間就可以燒得你體無完膚。
管桃感覺到馮子涵的呼吸減重,忙掙紮著要起來,可是她一動反被箍得更緊了。馮子涵眼神迷離,沙啞著嗓子輕輕叫著她的名字,頭低下來想去尋找她的唇。管桃大驚,奮力掙紮起來,頭上戴的桃花簪劃到了馮子涵的臉。馮子涵看著桃花簪心裏一痛,人也清醒了。他鬆開管桃,自己起身站到了窗口。
管桃跳下床要走,看到窗口馮子涵落寞的背影,突然覺得很不忍。馮子涵年紀輕輕卻背負了太多痛苦,沒有人能替他分擔一二,他對自己的心思管桃也並不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可是自己注定不能回報他什麼。
“子涵哥哥……”
“沒什麼事的話你回去休息吧。”
“我……子涵哥哥……我……”
馮子涵轉頭看著她,神色已恢複如常,說:“你今天是有事來找我吧,什麼事?關於豐川先生?”
“沒有,沒……什麼事。其實……其實就是覺得住在陳勝男隔壁,我怕豐川會有危險。”
“是嗎?我住得離陳勝男也不遠,你怎麼不擔心我有危險?”
“我……我……”
“嗬,你當然不會擔心我,我算你什麼人。豐川先生就不一樣了,對嗎?你愛他對不對?你要嫁給他是不是?”
“不……不……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愛不愛他?不知道要不要嫁給他?你們才認識幾天,就跟他親密無間,孤男寡女深夜出遊,去桃山去東山,那些都是我帶你去過的地方你不記得嗎?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可以把心給了他,那我呢,這麼多年我的心在哪兒難道你不知道嗎?”
馮子涵伸手把抽屜打開,把那隻翡翠手鐲拿了出來,遞到管桃麵前,“我讓你把這個收著。”
管桃看到是一個非常精致的寶石手鐲,連忙擺手。
“可以收他的簪子卻不願收我的鐲子?”
“太貴重了……子涵哥哥……我不能要……”
“嗬嗬嗬,太貴重?沒錯,我不過是有幾個臭錢罷了,有什麼稀罕!”說著,順手就把鐲子往窗外一擲,管桃“啊”的叫了一聲,卻也阻攔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