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帶領著奴隸,爬山涉水,終於抵達了皇城外的九如洞。
思心還在,玉簫在口,一首首不絕的哀樂思念著老朋友的到來。月站在懸崖峭壁的洞口下,對著半山腰上的思心凝望了片刻。她,見到他,還認得出他嗎?
西良玉看到九如洞,第一反映就是驚歎。住在這裏,任憑皇帝老兒如何收,恐怕也難找到他們的蹤跡吧?
轉眼望著月,月正發愁要如何護送這些弱小的老小到達半山腰上。西良玉走過去,微笑:“月王,不用擔心,我可以護送他們上去。”
“還有我。”刀疤站過來。
月頷首。
於是,年輕力壯的人施展輕功,沒有武功的人由西良玉,刀跋等人護送。幾個時辰後,大多數人都被護送到洞內。
思心感受到外人的入侵,第一反映便是手持玉簫,殺氣騰騰的衝來。可是,剛剛擺出殺敵的招式時,便留意到這些陌生來訪者似乎並不陌生。
她看到,西良玉額頭上那朵摧殘的梅花標記,他看到,有人敞開的胸脯上,有火紅的梅花標記。
那一刻,她淚如泉湧。她仿佛 回到了家。她想撲到他們懷裏,痛快的哭上一場。可是她沒有,因為,她被麵前這個黑糊糊的人嚇了一跳。他慢慢走進她,讓她產生壓力,她不斷後退,手上的劍愈握愈緊。
“月王。“西良玉護主心切,一個箭步上來,拔出劍,劍尖對著思心。
月將劍抽了回去,柔聲道;“思心。”
思心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打量一下麵前的人,黑糊糊的麵孔,凸凹不平的皮膚,額頭上一團模糊不清的圖案。眼睛周圍,皮膚猙獰,醜陋如此,思心不記得自己幾時見過他?
“他們,是你的族人。”月不管思心記得自己不,眼下最要緊的,是化解彼此的誤會。
思心將玉簫慢慢放了回去。
回頭將目光鎖在西良玉身上,問;“你是…”
西良玉尷尬一笑,謙卑道;“在下西良玉。”
思心杏目圓睜,“你,真的是我西良的太子殿下?”
“不是。”西良玉否認。
思心狐疑的轉望其他人,希望他們中有人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拜了新王,就是他。”老奴隸走出來,對思心說。
思心見他們都指著麵前這個黑糊糊的人,頓時明白過來他是他們的新王。
“他救了我們所有人。”西良玉說,感情之情溢於體表。
“所以,你是我西良的領袖?”思心將目光落到月身上,他雖然醜陋,可是卻有那麼大的本事解救她的族人,顯然不是一般人。
“他們既然認你為我西良的領袖,而你也成功的解救出他們。那麼,請接受我的王拜。”思心說完,就走到一邊取了一晚,在池裏舀了一些水,回襖月麵前,虔誠的跪下,行了君臣之禮。
月攙扶起她,問:“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思心再打量了一下他,他目光雖然溫和,可是卻有一似狂妄,還夾雜著一股不屑和鄙夷。
這目光,思心覺得,很像一個人,一枝梅。
可是,梅小姐是如此的絕美,真能和他相提並論?
“我不認識你。”思心誠實的說,“但是,你很像我一個朋友。”
月笑了,他有尋覓到知音的幸福感覺。
“他是東朝的月太子。”老奴隸跟思心說。
“如果不介意,就讓我當一回你的朋友。”月補充了一句。
思心往後踉蹌了一大步,那個絕美的太子,那個嫵媚的梅小姐,竟然就是眼前的…
淚,兀自下流。思心的手,慢慢的爬上月的臉。
“梅小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聲音哽咽,泣不成聲。
月將思心的手取下來,“世事變化無常,沒有必要歎息。”
忽然領悟到,原先啞巴的思心竟然可以說話了,心理莫名的驚奇和開心。
“你的嗓子…”月太驚奇了。這是一個奇跡。
思心摸著自己的嗓子,臉上浮現出一朵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