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留半截,作為活著的砝碼。
二皇子不滿的丟他一眼,不過看在這個人能為他分憂解勞的份上,他決定供養血魂盆的鮮血,另覓他人。
“來人,把他帶下去。”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
月安全無恙的活著回到了奴隸房,奴隸們大吃一驚。從來沒有人,創造過這樣的奇跡。
老奴隸顫巍巍走到他麵前,月知道它們是想套他如何活命的原由,自己偏偏對他們存心的玩弄耿耿於懷,遂倒頭便睡。不理他們好奇的眼光。
“年輕人。”老奴隸走過來,坐到月的腳下。
月忽然間想流淚,他那麼渴望,有人真正關心他,愛護他。而這群人,給他那麼美好的關懷,為什麼卻比肥皂泡還美麗還壯觀?
“能活著回來,本事真的不小。”老奴隸不管月的冷漠,自個兒唱起了獨角戲。“我們都好奇,你究竟是誰?你原先受的傷,是當今武林至尊也使不出來的招數,你接觸的人, 是我們連想都不敢想的人。我們懷疑你,自然有我們的道理,我們保護自己,自然也有我們的道理。我們西良人,所剩不多,每一條命的延續,都是我們的希望。你不會明白種族滅絕的悲哀和無奈…當然,我們把你推出去當我沒的替代品是我們的不對,可是你知道嗎,在我們這裏,宰相王侯,凡是 上了一定年紀的,為了保護弱小,都當了光榮的替代品。替代品 這個詞,在我們這裏滲透著血與淚…”老奴隸開始哽咽,開始講不出話來。月能感受到,他的幹涸的雙眼掉下那一滴尊貴的眼淚落在了自己的腳上。
被涼涼的水一冰,月一骨碌爬起來,看見老奴隸正 潸然的擦拭著眼睛。月心 裏一疼,他年紀也不小了,活到現在,受盡了屈辱,他一生從來沒有為自己考慮過,如果他說他自私到沒有為月考慮,那麼,他對自己,可謂是無情到了極點。
月伸出手,為他拭去了眼淚。
“我雖不是天生的奴隸,可是我的命,和你們一樣,注定在逃亡和欺淩中過日子。”
老奴隸感動的看著月,他從他眼睛裏看到,這個醜陋的外表下,是一顆備受煎熬的心。
“對不起。”刀疤走過來,為今天早上將月無情的推出去抱歉。
“如果我們的人這樣死下去,我們的種族就快完了。” 那個鬼靈精怪的男孩一邊哭一邊說。
月望著他們,一張張臉,全部寫滿驚慌,無奈和絕望。
月忽然 想起了西良峻,那個在臨死前再三囑咐他的人。
“說什麼喪氣話?月活著,是為了爾儂王後,是為了那些死去的無辜的人,還有,月,如果活下去,請幫我完成我的心願…..請你,一定要幫我完成這個心願。那就是將那些前朝的奴隸變為普通人。士大夫也好,百姓也好,隻要沒有奴隸的標記就可以了。”西良峻近乎懇切的說。
月早已流淚。
“如果,你們相信我,讓我 領導著你們走向光明。”月知道,此話一出,自己的肩膀,再也不會清閑。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老奴隸撼動的看著月,顫巍巍的問:“你,你願意領導我們?”
“下次,如果再有人來拉奴隸去刑場,請把我推出去。真正的 領導者不是藏在背後懦弱活著,而是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的人。”
所有人,再次震驚。
刀疤不可置信的望著月。他推翻了他們曾經定下的定律。 犧牲弱小,保護骨幹力量。而他,一句話,振振有辭,將他批評得體無完膚。
月見大家還遲疑,霍地站出來,指天發誓;“我,西良月願意奉賢一生在推翻奴隸製的使命上。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大家還是茫然的看著他。
月深知他們被人欺淩久了,對人的懷疑方法之心特重。也不責怪他們,解釋道:“我答應過西良峻,幫他完成他的使命。而這個諾言的交換條件就是,他為我獻出了寶貴的生命。我,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