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壓下懷疑,強作鎮定的走過去,衝念笙一笑。“你喜歡梅花?”
念笙不防後麵突然鑽出一個人來,嬌小的身子因受驚嚇顫然一抖:“梅小姐回來了?”
見到一枝梅,畏縮的跪在地上。
一枝梅笑,肚子裏升騰的怒火即可要爆發似的。可是,她壓抑住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認為。
她看著地上畏縮得發抖的小丫鬟,目光裏閃過一絲邪惡的劍影。她,應該殺了她才好。雖然,她看上去像個溫順的小綿羊一樣無辜。
“你生病了嗎?”一枝梅忽然關懷備至,將念笙攙扶起來。
手,伸出去拉她那一瞬間,她按住了她的手腕脈象,閱讀了一瞬她的心。
無比震撼,這個外表柔弱的小丫鬟,心裏的脈象卻平和至極。這個裏外不一的女子,好不一般。
一枝梅不禁感到惶恐。
而這個小丫鬟,在一枝梅按住她的脈象那一瞬,有著莫大的驚異。
難道她使的是讀心術?
五指老人的讀心術?
“啊,沒有,隻是有些小風寒而已。”念笙輕柔的回話。
一枝梅焦急的臉鬆懈下來。
念笙觸摸到她的關懷,有一絲莫名的震動。
她的眸子裏的關懷,像一池清泉,念笙有些心醉。更有些沉醉。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念笙提醒自己。
“啊,梅小姐,我去為你準備淋浴的水。”念笙跑開了。一枝梅卻奸笑了。
“念笙,思心。”一枝梅呐呐道。
寒冬的夜,格外的淒涼。
思心自來到九如洞後,一改先前的活潑,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而這個原因,決不是因為她啞了的緣故。
一枝梅知道,思心是個有極重心事的女孩。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在期盼著什麼,因為等待的,期盼的落空了,所以導致她的個性走向沉默的死寂。
一枝梅漸漸的同情上這個女孩,雖然她知道,她和念笙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可是,她也固執的認為,同一條船容納著不同的鮮活的人,而念笙,是自甘沉淪那種,思心,是使命的所在。就像她一枝梅一樣,生來就注定有使命,所以,她們這類人是好是壞,是天注定的,而不是他們自己注定的。
一枝梅經常來到九如洞,陪伴這個寂寞的女孩。
思心先前是沉默,漸漸的對一隻梅親切起來。起碼,見到她,她才會笑。
今天,一枝梅又來看望她了,
看到一枝梅,思心老遠就跑過來迎接她。
她對她笑,一枝梅欣慰的跟著笑。
救下她,她絕不後悔。雖然,一等奴隸是東朝最忌諱的敵人。
“傷口,完全愈合了吧?”一枝梅叫她張開嘴,仔細的為她檢查了一遍傷勢。
思心的臉色即刻沉下來,比畫道:“反正不能說話了,愈合不愈合有什麼用呢?”
見她如此自暴自棄,一枝梅不忍的安慰道:“別著急,我會為你找一個好的醫生幫助你的。”
思心滿臉詫異,抬起倔強的下巴比劃著問:“為什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記憶中,她一直是顆棋子,任人擺布的棋子而已。
一枝梅高高的個子,俯首望她,同樣倔強的眼神告訴她:“因為,我們的命運都由不得自己,我們必須愛護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