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察覺到風的存在時,心裏蕩起一絲無奈的苦笑。
“你,為什麼抓住我不放?”一枝梅問。聲音因為顫抖而有些變調。
風木呐的打量著他的背影,頎長的身軀,無暇的布衣,黑色亮澤的頭發在定上高高的束一個結,剩餘的自然垂落在背上。多麼瀟灑,邪魅的男兒裝束。
“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是熟人。”風激動的一字一頓道。
“工夫不錯嘛,竟然三兩下就攆上了我。”
“不對,是因為你帶著一個半活不死的人在身邊,你得考慮她的處境,不能施展絕世輕功,因為你擔心她經脈逆流。所以,我揀了個大便宜而已。”風誠實的說。
“那麼,你說我們是熟人,何以見得?”
“因為,我一直在等這個在刑場上出現的人。”風說。
“在刑場上出現的,未必就是你認識的。”一枝梅恥笑他的片麵推斷。
“我不知道,我隻是有兩種不成理的推斷。”
“說來聽聽…”
“第一,在刑場上出現的人,一定是殺害太尉的真正凶手,而殺害太尉的人,一定是一個與梅花簪有關的人。如此來說,你們都是前朝的後裔,我朝的奴隸。”風說出第一種推斷。
“那我應該殺了你才解恨。”一枝梅笑說。
“你不會殺我嗎?”風不自信的問。
“我想不會。”
“所以,我第二種推測就出現了…”
“是什麼?”
“殺害尚書府一家的凶手,也就我的朋友,在得知有人代替自己正受著淩遲刑罰時,良心不安,於是跑到刑場上解救了她。”風說完,然後靜靜的激動的等待她的肯定。
一枝梅微微一顫,眼框被淚水濡濕。若是風能看到這淚水,我想他將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斷。麵前的人,就是他千方百計尋找的月。
一枝梅帶著某種騷動,某種等待,徐徐轉身。可是,她失望了。
他並沒有認出他。隻是驚異的張大嘴巴,失聲的叫了出來:“怎麼是你?”
一枝梅的眼神悄然暗淡。
瞧,他還是沒有認出他來。
“哇,”風讚歎的坐到思心旁邊。以一種欣賞的口氣對一枝梅說;“你們主仆一場不過兩月,你卻甘願為了一個普通的仆人冒險施展武功。要是被他人知道,恐怕你自己自身難保了。”
隨即又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麼要救她?”
“你不是說了嗎,我們主仆一場,我念及她服侍了我一些日子,不忍她一個姑娘家遭受如此屈辱,所以一時心慈,救了她。”一枝梅順水推舟道,又問:“不過話又說回來,是誰拿箭射死了屠夫啊?”
風心虛,抿嘴笑而不答。
第一次,風覺得,一枝梅不僅僅是個絕色的美人。至少,她也是個與眾不同的美人。風看著她嫣然的笑容,心裏激起層層漣漪。
難怪,靈會甘願深陷沉淪。風覺得,像一枝梅這樣的女人,連他自己,也難以把持住芳心。
“不行,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心涵。”
心裏一個聲音響起,風霍地站起來,抱拳道:“告辭。”
“慢,”一枝梅阻止道。風轉過身來,吃驚的望著她。
“我要帶思心去治療她的傷勢,倚月宮如果有什麼狀況,還請時阿哥多多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