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已過。
皇宮大殿,燈火通明。眾皇子列隊聽候發落。
皇帝已經恢複了元氣,威武神氣的坐在龍椅上上,與先前趴在桌子下求饒的頹廢態度大相勁廷。炯炯有神的鷹勾眼,銳利的掃視著殿台下的垂頭喪氣的各位皇子。
“你們,都沒有查出來嗎?”龍珠拈在手,唇齒輕啟,語氣冰冷得似陌生人。
皇子們心虛的耷拉著腦袋,無人敢應話。
“怎麼,都啞了?”皇帝審視著每一個人,卻沒有人敢抬頭與他對視。
“那麼,按照三天前朕頒發的旨意,你們都要受到一定的懲罰…”皇帝欲言又止,他希望可以給皇子們多一絲機會。
大殿的空氣瞬間凝重,大臣們屏住呼吸,靜靜的等著皇帝發飆。
二皇子掃視了其他兄弟一眼,見人人按捺不動,也收斂了他的蠢蠢欲動。
風眼神寧靜的盯著地板,冷笑,將手裏的麵紗握得更緊。生怕它不翼而飛一樣。
“來人…”皇帝目不轉睛的審視著每個人,臉色沉了下來。他們既然不識抬舉不領受他的好意,那麼就讓他們為他們的高傲,年少輕狂付出相應的代價吧!這是作父親的教養孩子的方式。
“慢-”
忽然,台下有人製止了皇帝的下文。應聲而出的是二皇子東之錦。
“哦,錦有什麼要說嗎?”皇帝伸長脖子,陰鬱的臉一下子變得和顏悅色。有個傑出的皇子,是他的驕傲。
“父皇,”二皇子上前幾步,跪在皇上麵前。
“二皇子有什麼發現嗎?”皇帝問。
其他皇子猛地一怔,豁然明白過來流傳中那個已經破出太尉血案的人是他。
“哼。”太子鄙夷的冷哼一聲。對二皇子的隱瞞,欺詐不屑之極。
“父皇,請看。”二皇子呈上一白色包裹,魏公公將它接過來,放在皇上麵前。
“打開。”皇上命令道。
魏公公本來已經歸位,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皇帝一令,又站出來顫悠悠的打開包裹。
白色的布,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待公公打開後,一枝梅花簪露了出來。
皇上驚訝的拿起梅花簪,好奇的問二皇子:“此是何物?”
太子,三皇子,四皇子露出遺憾之色。他們,也見過這東西可就沒有想到它和案件有關聯!
“回父皇,這是在太尉陵墓裏找到的陪葬品。”二皇子回道。
“那又怎樣?和案情有什麼關係?”皇上故作迷糊的問。
“父皇,這隻梅花簪有被燒鑄的痕跡,”二皇子驕傲之情洋溢體表。在場的人聽得西裏糊塗,不明就裏。二皇子繼續解釋道:“試想,用這隻簪子在人的胸膛,大腿內側,以及額頭上烙印一個記號,那麼這些被打上記號的人和我們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就是奴隸啊!”殿台下,一個老臣顫悠的回到。
“曆大人回答對了。”二皇子走到曆大人麵前,別有用意的又問了一句:“太尉是東朝的官員,他不是奴隸,他的家人也不是奴隸,為什麼卻從他的家裏收索到奴隸的才擁有的東西?”
“所以,二皇子認為,殺人凶手就是一個奴隸?”宰相大人問。
“正是。”二皇子幹脆的答道:“這是凶手遺留在現場的東西。
皇上沉疑片刻,然後抬頭宣布:“二皇子分析得有理。”
大廳頓時喧囂一片。眾人都沒有想到,這殺害太尉府的窮兄惡疾的人竟然是前朝的後裔。
“所以,父皇,隻要將所有的奴隸找出來,再將他們身上的記號和這梅花簪一一對應,兒臣認為不難找到真正的凶手。”
“恩,言之有理。”皇上讚歎道。台下的大臣們紛紛向二皇子投去讚賞的眼光。
東之克臉色氣得發青,沒有想到自己的敵人出盡了風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納他為麾下,讓他揀了個大便宜。
風一直沉默著,神情恬靜,沒有任何不安。
靈則是驚喜的望著二皇兄,又不安的望著十皇兄。心裏納悶,為什麼自己眼中聰明絕頂的十皇兄還不如二皇兄機智呢?
皇上的目光繼續銳利的打量著各位皇子:“你們,還有人有新發現嗎?”
目光依次掃過東之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如蜻蜓點水,一掃而過。最後停滯在十皇子身上。
風禁不住痙攣了一下。心裏莫名湧起一陣不安。皇上的目光從他的頭掃到他的腳,從他的腳,掃到他的頭。當目光掠過他的緊握的手時,風強行自己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