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寒水流寬下心來。隻要不是看不起他,他都可以接受。“月不要多心,我本來已經生無可念,才想著自投天牢作個了斷。如今有幸見到月太子,月的非凡氣量令我自慚形穢。月不必擔心我的賤命,反正橫豎是死,死前作點有意義的事情也是人生快事。”
月見他注意已決,不再阻撓。當下與他叩拜於天地,結為忘年金蘭兄弟。
二人拜過後,各自咬破食指,兩股鮮血滴在一起,一人添一口,表示以後同甘共苦。
完後,寒水流看著月,心痛道:“月兄小小年紀,卻遭遇如此劫難,真是老天不長眼。”
月凝望著天牢頂板,母後摻死的鏡頭曆曆在目,雙目噴出怒火,寒水流知道他經曆過別人沒有經曆的痛楚,很是理解他的苦衷,也不打擾他的深思。隻是暗討著該如何幫助他。
“我一定要活著。”月喃喃自語。聲音雖然輕,還是被寒水流聽了去。
寒水流很是震動,他還以為像月這樣走投無路的人,一心求死得解脫,沒有想到,他竟然選擇了承擔責任。
這讓他,想起來了小時候的自己。
父母被殺,他走投無路之下,投河自盡。要不是遇到師父,他恐怕早已升天了。和月相比,他可真的是懦弱多了。
月就像他小時候的影子。四麵楚歌,等著命運的裁判。
“月,想活嗎?”寒水流問。
月驚異的望著他,他怎麼知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透露了什麼話。
“月,想活著嗎?“寒水流第二次確認道。
月點頭。淚濡濕了眼眶。
其實,他更想死。
“月,一定會活著出去的。”
月不知道寒水流為什麼這麼肯定,但是能夠聽到這麼有希望的話,他很開心。
“謝謝水流兄。”
晚上,寒水流為月策劃了一出逃脫案。
他給月吃了一種短時能夠休止心跳的丹藥後,月全身發紫,形如死人。寒水流則衝著門衛大嚷大叫:“人死了,人死了,給我換牢房。晦氣。”
看門的士兵檢查過月的身體後,確認他是真正的死亡後便請來了宏太尉。
宏太尉圍繞著月轉了十幾圈,百思不得其解:“這人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死了呢?”
寒水流怕他看出破綻,發揮他大鬧天宮的本領,抓狂道:“快把他扔出去,這人都死好一會了,你看,屍身顏色都變了,快把他扔出去,我不要和屍體呆在一個牢房。晦氣晦氣晦氣,真他媽晦氣。”
“別吵,”宏太尉被鬧得心煩,發起脾氣來:“你再吵就將你格殺勿論。”
“嗬嗬…哈哈…殺啊,殺啊,殺了痛快。我本來就是來求死的,來吧,殺啊….”寒水流順水推舟,叫宏太尉大出意外。他不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主動來尋死的人。
一個士兵走在他麵前去,附耳說了什麼,宏太尉一改暴戾之氣,寬慰道:“你少安毋躁,我們馬上把他抬出去。馬上。”他怕這些尋死的盜匪,反正他們一心求死,不在乎在死之前多殺幾個叫自己不開心的人。
而寒水流,惡名昭彰,是出了名的亂殺無辜的盜匪。他殺的朝廷命官,數不勝數,隻是他武藝高強,無人能及,所以才讓他一直逍遙法外。連現在也是他自己跑來投案的。宏太尉聽士兵說出他的大名後,對他多了一絲提防。
他怎麼敢得罪這樣的死士。
很快,月就被抬了出去。
寒水流聽到宏太尉對手下下命令:“把他送到館譯去。”
自己一驚,人都死了,為什麼還往館譯送?又怕月的藥效過時,被人發現他其實是活人,遂當下決定,要跟蹤這些人,保護月。
月前腳被送走,寒水流後腳就大鬧天牢,殺人無數,逃了出來。
一路跟蹤護送月的人,尋思著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將他救他。
就在大隊人馬中途休息時,寒水流出現了。他給眾將士一個措手不及,打得他們人仰馬翻後,將月劫走了。
不愧是江湖第一盜匪。整個救人的過程,花了不到一拄香的時間。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宏太尉壓根都沒有想到還有人對這具屍體那麼寶貝,他疏於防範。才叫寒水流那麼容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