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烈火退去殘華衣,鳳翔九天之巔。(2 / 2)

越過那些人,他直接走向了正殿最深處,那個位置上,擺著他的位子,黃金的光澤象征著他的權力。

“宮主,少主回來了,你要不要——”

“白濱,你說,我和皇帝比差在了哪裏?為什麼,我非要去爭那個對我沒有一點誘惑的位子呢?”

白濱垂手立在一邊,他不知如何回答,那個男人,的確已經天下無敵。他想要什麼,沒有人知道,他總是將得到的毀掉,然後繼續尋找下去,直到他看上了那個皇位,如果可以毀掉天下的話,他會不會得到滿足?

“宮主,那個女人……”

他知道宮主掠回那個女人,隻是因為那是她的女兒。她,一個傳說中,他曾經愛過的女人,可是最後,還是他動手了結了那個女人的性命。

“她夠聰明,知道如何運用所有的智慧來保護自己,對如何控製毒藥方麵,她比凝兒更得心應手。”手指慢慢劃過冰涼的黃金扶手,他輕閉上眼,“所以,她不像凝兒。”

白濱知道,隻要宮主一出現這樣遺憾的動作,就代表,他又想毀滅了。越是珍惜的東西,在失去時得到的痛苦也就越多,而那種痛苦在他看來,就是唯一的樂趣。

“宮主,那鳳凰那邊,我們的盟誓——”

“白濱,你從沒有這麼多的話,怎麼,你舍不得她?”依舊是淡漠的聲調,卻帶著狠辣的心腸。

白濱扶劍垂首,轉身欲離去,卻聽到什麼東西被扔到了地上,滾動到自己腳下才停歇——

“把這些給他吧。我越來越覺的,讓那兩隻虎互相撕咬拚殺,場麵才更好看一些,你說呢?”明明是從那雙極美的朱唇裏吐出的話,卻夾雜著狂傲而寒冷的氣勢,讓白濱不禁背脊一涼。

低頭拾起地上三個不同顏色的指環,白濱無言的走出那片讓他無法呼吸的陰冷,而那裏正回蕩著男子不可一世的笑聲。

即使他不插手,隻要泠手中多了這三個指環,勢力就完全可以和新皇匹敵了。兩頭猛虎相遇,還有其它的路可選嗎?

真的會毀了天下吧……

可,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殺掉惜墨,不管對泠還是南風兆琛來說,這個女人,不是有著不一般的影響力嗎?殺了她,對渡芙宮根本沒有什麼好處。

白濱苦笑一聲,算是嘲笑自己剛才的想法。那個男人還要什麼好處,隻要看到他們應為惜墨死去而痛苦,那種如同被撕裂般的身體的痛和心裏的痛,才是他最想要的吧。

轉過一條走廊,白濱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他抬眼看去,那個人正迎麵走來——

黑衣,短劍,如刀刻般剛毅的側臉,劍眉,星目。

衣衫擦動,雙方劍鞘在側身間觸碰到對方,“叮”的一聲,散發著各為其主的涼意。

視線掠過他的臉,隻有一瞬,而後,兩人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最後一條走廊,盡頭便是惜墨的房間,白濱腳步越來越沉重,握著的劍隱隱發著清脆的鳴叫。突然,眼前閃過一抹紅色——

“你放開!”

紅顏看到自己想要推門的手被白濱按住,心底一陣恨意傳來。

“她應該已經解開了身上的毒,你現在進去討不到一絲甜頭。”白濱將紅顏一手扯到一個隱蔽的角落,放開她後便不想再多看一眼,“再說,僭越之罪,宮主不會放過你的。”

感到女子有一點顫抖,白濱抬步離開,卻聽到她傳來的聲音——

“我不幫你,你下的了手嗎?”

白濱沒有停下腳步,女子的話讓那原本流動在血液裏的細針,一瞬間萬針齊發,微微刺痛了心髒。突然男子散發出不可靠近的寒意,雖然回應著,卻不願再回頭。

“如果你認為,她死了以後,少主會回心轉意的話,就真的蠢到無可救藥了。”

“你——”

看著白濱遠去的身影,女子緊咬紅唇,心中恨意不減反增,那該死的女人!

反正也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由誰動手也沒有大礙,隻要最終你死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