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前的男人那麼心平氣和地跟她提出分手,她沒想到自己比他還淡定。歲月仿佛在她的臉上起不了作用,她眼神平淡無波,像是任何事情都打擊不到她。
和他談了半年戀愛,她都不曉得談出了什麼花頭。男人,果然不可靠。
“亦童,你有沒有愛過我?”前麵的男人問。
都說要分手了,他還問這種問題?想證明他魅力大是嗎?
她看著窗外麵下著的小雨,答:“可能愛過。”
四個字,簡單極了。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十分簡單,單純得可愛,這也是他當初喜歡她的原因。可是現在看來,她並不簡單。她不愛他,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嘲諷她,或者嘲諷自己:“可能愛過?亦童,你給的答案總是出乎我的預料,看來真的是到了說拜拜的時候了,你對我根本沒有感覺吧?”見她沒反應,男人情緒更加激動,差點沒拍桌子了,“那你當初為什麼答應跟我交往?為了報答我?還是……為了升職?”
對麵的女子心思已經不在這兒了,她剛才看著窗外躲雨的小貓咪舔著自己的小爪子,樣子分外可愛,當她回神轉頭,見男子黑著臉看她,像是在看UFO一樣,她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麼:“抱歉,你剛才說什麼了?”
“陸亦童,你太過分了!”男子甩臉就走,她都來不及攔住他——來得匆忙,身上隻有一串家裏的鑰匙,他不買單的話她可不好走。
不過還好,這個男人還有點素養,買了單再走的。她也就正大光明地從大門走出去了,撐著那把他送的透明大傘。
這是他半年以來送她的唯一的一件禮物。原本說好的,以後共同撐起這把傘,以後都共同麵對。禮輕情意重,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是對他們來說,算是一種回憶吧。
看著絲絲的小雨落在她的傘上,突然覺得一個人,不要撐這麼大一把傘,她拿著嫌累。於是收起傘,就隨手丟在了路邊。細細的雨,讓人清醒。
這把價廉的傘丟落在這座城市的邊角,就像她的愛情,丟了就丟了,一旦說分手,就再也不回頭。
就是這麼回事,他們總是溝通不起來,一個性子太淡,一個性子太爆。說難聽點,就是雞同鴨講,說不通的。分手了,也好。她知道他提出同居的想法隻是在試探她,可是她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她的愛情也經不起任何人的質疑,包括他,Peter。
走了5分鍾就到了住的地方。小屋子,50平,對她一個單身女人來說算是寬敞了。一進屋,她就打開了窗戶,她住17樓,這個時候俯視這座城市是最好的。
說來她已經在C市待了兩年了,始終無法習慣這裏的天氣,三天兩頭地下雨,陰陰冷冷的潮濕感,她很反感。
客廳裏放著音樂,她在廚房裏忙活,一個人的日子,好像已經習慣了,她可以過得很好。晚上她給自己做了兩個菜,一葷一素搭配米飯,吃好飯又自己洗碗,擦幹淨了放進碗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