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用冷峻的目光掃了兩人一眼,吐出兩個鏗鏘有力的大字:“滅?鼠。”

公孫策剛抓到手的兩個包子一驚之下又滾回了籃子。

看著展昭一臉陰鬱帶著邪笑的臉,幾分冷豔,幾分魅惑,說不出的詭異。包拯不敢再問,隻好說了一句:“那展昭你悠著點兒。”

展昭一手提劍,一手挎籃,腳步凝重地朝白玉堂的房走去,他的背影是如此的悲壯。壯士斷腕的決絕,也不能比擬此刻,展昭想迅速把白玉堂這個飯桶解決掉的心情。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白兄,別怪展某不仗義,今日,展某若不能了結了我們之間的賬,那今後,展某再也不配江湖上行走,不配這南俠二字。

白玉堂如今,也是餓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他平時飯量比展昭包拯公孫都大,饑荒一來,所受的折磨也更甚。眼下麵如土色,肚子裏的咕嚕聲好比高山擂鼓,聲聞百裏。

“展昭,什麼這麼香。”白玉堂猛吸鼻子。

“你聞不出來。”展昭嫣然一笑,妍若曉月春花,無雙無對。

白玉堂全身的雞皮疙瘩像雨後春筍一般豎了起來。

“展昭……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我買了肉包子,老包和公孫都吃了,這幾個是你的。”把肉包子捧到白玉堂麵前,柔聲道。

白玉堂忽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顫聲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在包子裏下了毒,反正我們都要餓死了,你想同歸於盡對不對。”

展昭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盡量平靜地說:“我還不至於出此下策。”

“那你想幹什麼?”白玉堂還是懷疑。

“這是我的梯己錢。我想大家都餓了那麼久,但是離發餉的日子還久,不補充體力恐怕也挨不下去。你愛吃不吃,我也不逼你。我跟老包公孫分了更好。”說完作勢要走。

白玉堂連忙餓虎撲食搶了個包子啃在嘴裏,卻沒察覺展昭嘴角一抹陰笑。

看著他終於滿足地昏倒在床上,展昭滿意地從身後掏出繩索,把白玉堂綁了個結實扛了起來,一直扛到渡頭。

船的顛簸讓白玉堂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全身被綁,頓時破口大罵:“好你個光明磊落的南俠,下迷藥害我。傳出去你還混不混了!你就是個龜孫子,你以後改名叫龜俠吧。”

展昭一掌拍了白玉堂個頭昏眼花:“罵夠了沒,我就是要把你打包回陷空島,順便問你大哥把賬結了,解我燃眉之急。”

“從這裏到陷空島,來回這麼久,你開封府的人早餓死了。”白玉堂吼道。

“你放心,走水路,我給你大哥發了飛鴿傳書,我們兩路人一起出發,要不了幾天的。”說完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看到胸有成竹,嘴角眉梢因即將到手的錢而盡帶風情的展昭,白玉堂急忙補了一句:“你等等,等等。我有辦法幫你抓到那個騙子。”

“玉堂兄啊,現在說這些太晚了吧。”

“不,不,是真的。你想想,那騙子是黑道的,我也是黑道的,我打聽起來絕對比你們官府方便得多啊。是不是,是不是啊?”他連說了幾個是不是,生怕展昭不信他的。

展昭又狠狠抽了他一下,道:“你早怎麼不說。”

“嘿嘿,我不是,不是覺得憑你禦貓的能耐,小菜一碟麼,打擾你辦案思路就不好了。”白玉堂陪著一張笑臉,恨不得連皺紋也笑出來似的。

展昭無奈,向艙外喊了一聲:“船家,我們回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