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若不來,就比死了還要寂寞痛苦!他寧願自己忍受這非人的折磨也不願自己忍受寂寞的難耐!
雖然來到了這兒,仍是寂寞,可是有她的氣息陪伴著自己,他好受一些!
踏上溪水上的小橋,鍾僑駐足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對望著腳下的池塘,依稀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那個時候,他愛的女人小鳥依人般偎在他的身旁,他們一起來池塘看荷花,喂金魚和烏龜,她看花,他看她,那是他最燦爛、幸福的日子。
鍾僑再次看向池塘,現在對麵人影隻剩了自己,形單影隻,幸福不在,隻有一圈圈波紋蕩在自己的眉眼間,增添了些許歲月的皺紋!
不,不對,不是形單影隻!他還有妻子,對,還有妻子,他的妻子隻來過這裏一次!而那一次是他和她最後的見麵!
想到那最後的一麵,鍾僑如同又經曆了一回,渾身顫抖不已!他現在才五十歲出頭而已,還沒有老到渾身打顫的地步,可是每次回想這最後一麵的情形,他就忍不住全身痙攣般顫抖。
也就是因為這一次,他和他妻子的婚姻幾乎成了擺設,隻是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放在那裏,以對內對外宣稱他們是有愛人、有家!
鍾僑來到別墅內,幾年來第一次沒有來到書房,而是來到了二樓的主臥室。他輕輕推開那扇他久未開啟的門,發現這房間裏已經有新的氣象!
雖然這裏的擺設都沒有變,可是這裏的風格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他和她布置的一切都被人改換了麵容,不是不好,隻是,不是他熟悉的樣子了!
鍾僑敏感的意識到,這裏是有其他女人來過!
一定是兒子帶了什麼女人來過了這裏。唉,兒子大了,由不得他了。隻是,他不管兒子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他隻希望兒子安安穩穩地和藍若玫結婚!
鍾僑撫摸著紅木雕花床的輕紗幔帳,隻有這一處軟設施還沒有變化,這幔帳……好熟悉……
阿荷,你在哪啊?
鍾僑的眼角流出兩行熱淚,他的大手抖抖瑟瑟輕撫上幔帳,好似麵前的幔帳就是他盼了多年的戀人!
而她最後絕塵離去的那一幕頃刻間又飛回到他的腦海中,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那一天,是阿荷的生日,鍾僑再一次來到他們經常見麵的地方找她,那個時候他離開她已經三年了,子沐也有兩歲了!鍾僑帶著妻兒回國後,想找到阿荷,卻一直找不到她!
鍾僑知道,阿荷是刻意回避自己。畢竟他在他們熱戀之時離開了她,並迅速和另一個女人結婚,然後出國居住。這對任何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來說,都是不能容忍的背叛!
可即使她恨他也好,在國外的三年,他無時無刻不再思念著她。他希望能找到阿荷,哪怕是忍受她的橫眉冷對,也好!
這一天正是阿荷25歲的生日,鍾僑想碰碰運氣,看看自己能不能在他們曾經到過的地方找到她!
當鍾僑駕車來到他們常去的那條小河邊的時候,他正看到了一個女人對著河水凝視的落寞背影!
這個背影清麗可人、窈窕淑惠,不正是他朝夕思念的人嗎?
“阿荷……”鍾僑下了車,輕輕喊了一聲。
那日夜思念的人回過頭來,鍾僑以為她或是怒目而視或者涕淚相交,卻沒有想到,她竟是對著他笑,溫柔如昨!
“阿僑,你來了!”鍾僑對麵的女人就像是正在等待他的約會一樣,輕輕轉過身來,等待對麵的男人走到她的身邊!
“阿荷,對不起,對不起……”鍾僑緊緊地把這綿軟如花的女人擁抱在懷裏,一刻也不想撒開!
他思念了太久,沒有想到還能再次緊緊地擁抱她!
當鍾僑再次醒轉過來,已經是在梔苑別墅二樓主臥的寬闊大床上,與他並肩的是嬌小可盼的伊人!她輾轉著身子,纏綿地擁緊他,不給他一點喘息的空間。
她從來沒有如此熱烈過,鍾僑甚至有些呆了,“阿……阿荷,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嗎?這棟房子的所有東西雖然都是根據你的喜好設計的,可是現在我已經把它過到了我兒子的名下,按道理,這房子已經不屬於我了,我再另外給你置辦一棟別墅好嗎?”
鍾僑身邊的女人嫵媚地看著他,微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她還像以前一樣話少。
“我知道,這樣太委屈你了,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隻能……”鍾僑自覺難以繼續說下去。
他身邊的女人卻輕輕柔柔地說道:“你委屈的不是我,你委屈的是你的妻……”
女人的話還未完,臥室的門瞬間被重力推開,站在門口的是另一個臉蒼如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