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雨冰冷厚重,好似其中還夾雜了零星的雪花,瞬間凍絕住風雨之下飄搖的一切!
蘇梓琪失魂落魄地站在大雨中,忘記了躲雨,她想起了那次在Hatch Shell露天廣場等待鍾子沐的時候,也是這樣急迫、淒冷的大雨,將她澆得渾身盡濕,然而那天,當她走回到圖書館的時候,還是等到了要出來找她的鍾子沐。
難道今天他要故戲重演嗎?
蘇梓琪任憑風雨濁紅、迷離她的雙眼,雨水順著她的秀發瀝瀝直下,她的坎肩和裙子濕噠噠地塌在她單薄的身軀上!
大雨下了一個小時,蘇梓琪在空曠的廣場上呆呆站了一個小時,最後落寞地離開了瑞陽廣場。
此時,蘇梓琪所有的計劃都被雨水淋得斑駁不已,再也沒有將要施展的雄心壯誌。
蘇梓琪的心裏隻剩下一片荒蕪和雜亂,她再次敗了,敗給了自己的內心,因為她痛,她不能抑製住自己內心的疼痛,她不想承認這是因為對愛的渴望和失望,可是這撕心裂肺地痛卻提醒她,她的心是有知覺的!
沒有計程車願意搭載一個渾身濕透、如此落魄的女郎,蘇梓琪輾轉了幾次公交車,回到了西山郡公寓!
她一回家,連衣服也沒有力氣換,就一頭栽在床上!
很快,她的頭開始劇烈疼痛起來!像要爆炸了一般!難以抵擋!
冷,好冷!蘇梓琪抓過被子蓋在身上,可是還是冷得不住地打顫!
蘇梓琪的上下牙也開始不受控製地碰撞起來,激烈地似乎要咬住她自己的舌頭!
渴,好渴!蘇梓琪嘴唇幹裂,好似不小心跳上岸,要被曬幹的小魚!
這時,蘇梓琪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蘇梓琪未理,然而電話持續響個不停。
終於,蘇梓琪艱難地摸過電話筒,接聽起來。
“梓琪,打你的手機怎麼關機?”電話裏是一個溫柔的男聲。
可是蘇梓琪已經難以分辨是誰的聲音,她的意識就快要喪失了!自己是要死了嗎?上一次,她臨死前也是這樣的感受,意識淡漠、神思虛無!
“你……你是誰?”蘇梓琪虛弱地吐出這幾個字。
“梓琪,梓琪你怎麼了?你的聲音怎麼這麼虛弱?”
“我……”蘇梓琪聲音沙啞起來,很快,她的頭腦一陣眩暈,她躺在床上,卻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飛離了身體,在宇宙間天旋地轉。
蘇梓琪握著電話的手無力地垂落在床邊,隨後,話筒滑落在床頭,話筒裏仍是“喂,喂,喂”的呼喊聲……
在城市的喧嘩街道間,何昊天闖了N個紅燈,用了十五分鍾就來到了蘇梓琪西山郡公寓的門口,而平時這段路程要花三十到四十分鍾。
何昊天很機敏地在來之前就打了開鎖匠的電話,等他到達蘇梓琪公寓門口的時候,開鎖匠也已經等在門口了!
“快開門!”
“先生,需要你的證件和簽字!”開鎖匠仍然十分恪守自己的規則。
何昊天焦急地催促道:“快些開門,我女朋友在裏麵,情況危急!”
很快,門被打開了,何昊天衝擊臥室,看到蘇梓琪滿臉通紅,潮濕的頭發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上,雙眼微閉,一隻手垂在床邊,一旁是和機身分離的電話筒!
何昊天連忙抱住蘇梓琪,大聲叫著:“梓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可是蘇梓琪毫無知覺,頭無力地垂在何昊天的臂膀上,何昊天摸了摸蘇梓琪的額頭,滾燙無比!
何昊天掀開被子,看到蘇梓琪身上的衣服仍然潮濕不堪。何昊天意識到,蘇梓琪是經受了長時間的淋雨!
何昊天連忙將蘇梓琪抱起衝到樓下的車裏,將蘇梓琪送到文和醫院。
醫生為蘇梓琪檢查過身體,告訴何昊天,蘇小姐是因為淋了雨,又沒有及時更換濕衣服,濕冷侵入,突發嚴重風寒。因體質虛弱,蘇小姐昏迷了過去,但問題不大,經過輸液治療,很快會恢複健康。
何昊天聽醫生這麼說放下心來!
他看著虛弱的蘇梓琪,心疼地替蘇梓琪攏了攏頭發。
隨後,何昊天在網絡平台定了一身從裏到外的女士品牌服裝,請人送過來,叫護士給蘇梓琪換好。
經過輸液,蘇梓琪的高燒有所減退,不一會兒,蘇梓琪逐漸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到何昊天正坐在自己的床前。
“梓琪,跟我走吧!”何昊天深情、憐愛地注視著蘇梓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