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白禾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進來。”
“是。”白禾平靜地走了進來,垂首道:“奴婢給您送來了今日上官主子的詳細記錄。”說完雙手遞過卷宗。
嶽淩風聽得如此說,恍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這段時間都疏忽了這件事,急忙接過卷宗道:“這裏可是這段日子來上官主子生活的所有記錄?”
“是。”白禾答道,“皇上,自從奴婢伺侯上官主子以來所有的記錄都在這裏,一天都沒有斷過。”
“好,你做得很好,退下吧!”嶽淩風朝她揮了揮手,接過卷宗仔細看起來,越看越心痛,手握得拳頭發響,他究竟做了什麼?
確乎是自己太過糊塗了,為什麼這麼久了,快二個月了,卻看不到她的痛苦,竟然連每日送過來的記錄都忘了看,是不是鬼迷心竅了?自己真的不配得到青兒的愛,那一刹那間想明白了,既使現在青兒不再愛自己了,他也毫無怨言,隻求能得到她的原諒就好了。
夜色來臨,嶽淩風坐在禦書房內一動不動,已經坐了好幾個時辰了吧。他眼神呆滯地望著窗外,沉默不語。
“皇上,湯權求見。”張公公進來稟道。
“讓他進來。”嶽淩風眼裏閃過一絲寒光道。
不久湯權走了進來,行畢君臣之禮,湯權道:“皇上,李嬤嬤和那些奴才,臣都已審完了。”
“哦,”嶽淩風收回了眼光,冷厲地問道,“怎麼樣?”
“回皇上,李嬤嬤隻說是自己看不慣上官主子一介民女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享受榮華富貴,因此才刻意虐待上官主子,意欲在這幾日之內在碧宵宮折磨死她的。”
“什麼?”嶽淩風震驚得站了起來,一股巨大的悲憤湧來,差點摔倒下去,可惡的奴才!
他眼前浮現出兒時在冷宮時看到的被父皇廢棄的妃子日夜啼哭的畫麵,驚得全身汗毛倒豎,如果自己再在相國寺呆上幾日,恐怕回來看到的隻是青兒的屍體了,那他的孩兒,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可惡,混帳。”嶽淩風拍著桌子怒喝道。
“皇上,李嬤嬤自知罪孽深重已咬舌自盡了。”湯權接著說道,“孫嬤嬤交待說是她擰死了上官主子的二隻火狐狸。”
嶽淩風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綿軟地朝湯權揮了揮手,道:“一切按後宮的規定嚴處,走吧。”
“是。”湯權退了下去。
在黑暗中,嶽淩風不知坐了多久,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他的後宮僅僅隻有二個女人,卻還被折騰得天翻地覆,突然對父皇的苦衷有了些理解了。他久久徘徊在尚青廂房門口,不敢進去麵對尚青,滿心都是愧疚。
第二日早朝,經過一夜的思慮,嶽淩風做出了幾個震驚朝野的決定,當眾在朝廷上宣讀了封尚青為皇後的那封親手寫的聖旨。朝中大臣懼於嶽淩風的威懾,而尚青懷孕的消息也在一夜間傳遍了朝野,個個心知肚明,因此群臣中沒有一個敢出來反抗的,全都恭賀皇上喜得皇後,貴子。
嶽淩風又當朝宣布解散後宮的大半嬤嬤,宮女,內侍。凡宮女年滿二十的都被遣散出宮,回到娘家自行婚配,如此一來,不到幾日功夫,後宮便清淨了許多,除了一些不得不留下的內侍和宮女,嬤嬤,後宮幾乎全無閑人了。
嶽淩風又下令把皇後的寢宮大肆修理番,準備擇日再讓尚青搬進去。把好幾處廢棄的後宮宮殿騰出來改作庫房或建了幾所皇家書院,供皇家及朝中重臣的子孫讀書,以培養人才。
整個後宮經此改革後隻剩下正待修理的皇後寢宮和程玉嬌的碧春宮了,也為朝廷節省了不少銀兩出來。
考慮到尚青的身子狀況和情緒不穩,嶽淩風決定待尚青生下孩子後再舉行隆重的封後典禮,如若是男孩則直接冊封為太子,如若是女孩隻能封為公主了,將與尚青的封後典禮同時進行。
安排一切完畢,嶽淩風如釋重負地下了早朝,終於他給了他的青兒應得的封賞,本來早就在二個月前就該宣讀的聖旨,在延緩了二個月後終於詔告天下了,他的青兒不再是民女的身份了,雖然還未行封後典禮,但聖旨即下,就已經是既成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的了,而天照國的皇後就算是皇帝本人也不能隨意廢除的。
從此後應該再沒有人敢輕視怠慢她了吧?嶽淩風放心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