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青隻覺悲憤難平,心中對嶽淩風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她本在民間生活得好好的,偏偏被他一紙協議騙進宮,落到了如此境地,看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白禾看了這殿中一眼,皺起了眉頭,對著那二個宮女道:“皇上賜給主子的寢宮,就是這樣子的嗎?”
那二個宮女答道:“我們也是奉上頭的命令,怪不得我們。”
“上頭?哪個上頭?是皇上嗎?”白禾帶著絲冷然問道。
“這個不清楚,我們都隻聽管事嬤嬤的吩咐。”
“算了,不要跟她們計較了。”尚青搖搖頭道。
“你們快去提水過來把這房子打掃一下,好讓主子盡早歇息。”白禾皺眉吩咐道。
二個宮女忙去打水過來清掃房間,尚青坐在碧宵宮門口台階上望著外麵發呆。
在平安縣時的快樂生活又浮現在眼前,心下怏怏不已。
“主子,皇上既把碧宵宮賜給你住,那說明皇上對您和賢妃娘娘都是平等相待的,現在雖然這樣應該不是皇上的本意,主子不要多心。”
尚青笑了,笑得極不真實,在一個集權勢與地位獨一無二的封建帝王身上,這種解釋多麼空白無力。
不大會兒宮殿收拾好了,總算能落腳了,尚青困倦不已,躺在破床上休息了一下,隻覺得口渴難耐,便叫白禾遞杯水給她喝。
白禾看了看發黑的茶杯,歎了口氣,隻得倒滿了水遞給了尚青,尚青接過水杯剛準備喝時,一股刺鼻的餿味傳來,勾得她劇烈嘔吐起來。
“你們快去打點新鮮開水來。”白禾朝那二個宮女道。
不大會兒,二個宮女氣哼哼地回來了道:“管事張嬤嬤說沒有開水,隻有涼水。”說完遞過裝滿了涼水的水壺放在案桌上,倒了點涼水遞過來給尚青喝了,尚青難受得躺在床上懨懨睡去了。
中午時分,尚青醒來,那二個宮女遞過飯菜來,尚青一見不由皺起了眉來,那飯菜冷冰冰的,隻有幾根青葉子和豆腐,夾了一口飯放在嘴裏竟是夾生的,她並沒有任何胃口,吃不吃都無所謂,可是她們這幾個怎麼辦?她們可是生龍活虎正當年啊,如此看來這是想活活折磨死她了。
整整一天過去了,除了這幾個宮女看不到一個人影,莫說能吃到一點熱飯菜,就連口熱水都無,床邊還有蚊蟲飛舞,如若寒冬到來,隻怕會活活凍死在這裏,當然,如此下去,隻怕也等不到寒冬了,哪個好身體的人,在此等環境下,隻怕不到一個月就會因為營養跟不上,及惡劣的環境染病而亡,想到這兒,不禁不寒而粟,這是什麼世道,哪有把人活活折磨死的?更何況這些日子來她直覺得身子越來越重,身體虛弱得很,整日心情鬱悶,身體每況愈下。
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裏了,她還要撫養煜兒長大成人呢?不對,這段時間都沒看到過煜兒和雙兒,不知他們怎麼樣了?心中一著急,更加想要離開了。
晚上尚青徘徊在碧宵宮旁,這裏離假山有段距離,她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掃視四周,卻見與這裏相反的一處地方燈火輝煌,人聲鼎沸,歡歌笑語不時從那裏傳了出來,不由問跟在她身邊的白禾道:“白禾,那邊是什麼地方?”
白禾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極不自然地說道:“那裏是賢妃娘娘的寢宮。”
“哦!”尚青淡然哦了下,扭過頭來,原來這裏離程玉嬌寢宮較遠,是個相反的方向,苦笑了下,卻見黑夜中有個瘦弱的身影走了過來。
“小姐。”小梅的聲音怯怯地傳來。
“小梅,你來這裏幹什麼?”尚青冷淡地問道。
“小姐,奴婢想過來看看您過得怎麼樣?能適應嗎?”小梅低著頭道。
尚青歎了口氣,想到她一個弱女子也是聽命於他人,她又能奈何?便道:“我還好,你不用來看我了,趕緊回去吧,免得被人看到了不好。”
小梅望了望碧宵宮,眼底流露出一絲黯然來,她把手中的包裹遞給白禾,道:“白禾姐,這是我拿的一些東西,都是主子愛吃的,一定要讓主子多吃點。”
白禾接過來點了點頭,小梅隻得折返了回去。
尚青在大樹下站了許久,才回到碧宵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如何才能逃出這皇宮,她身邊的這四個宮婦看樣子應是武功高手,而逃離這裏已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