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淩風一愣,忽然覺得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來,竟錯待了她的這份情,帶著絲愧意,伸出手來把她攬在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程玉嬌聞著他淡淡的龍涎香,心中覺得無比的充實與溫暖,她希望她能永遠地留在他身邊,不要住到碧春宮。
“愛妃,你先回宮吧,朕還有很多事。”嶽淩風溫聲道,想了想又說道:“朕晚上再去看你。”
程玉嬌忽然感到瞬間天都光了,“是。”她柔順地收起了湯碗,告退了出去,隻覺得滿天都陽光燦爛起來。
嶽淩風覺得有絲倦意,每日午時都要休息一個時辰的,想了想便朝廂房走去,低下頭慢慢走著,進了廂房,一股淡淡的百何香味飄進了鼻中,這香味很清淡,可他還是敏感地聞到了,很熟悉的感覺,不覺一驚,仔細看去,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尚青的廂房,這麼多日來每日午後都是朝這兒走來的,竟成了習慣,不由得苦笑了下,猛然覺得這廂房中過於冷清,隻是腳已經走進了房中,便不好再退回去,聽到一陣鼻子的抽吸聲,抬頭望去,隻見尚青正坐在案桌前望著手中的東西發呆,臉上滿是淚水,心,忽然一緊,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忙走近了,朝她手掌心望去,然而隻望了一下便臉色鐵青,陰沉著臉,不發一言地轉身走了出去。
尚青慌忙中回過神來,抬頭看到嶽淩風正盯著她手中的心形項蓮,臉色陰鬱,眼聚寒光,頓感不妙,正欲收起來,隻見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頓時如萬箭穿心般跌坐在凳上,她做夢也沒想到他會此時走進來,因為嶽淩風此段時間不經常過來,尚青對宮女的要求本就不嚴,此時正午時分,這些宮女內侍料到皇上也不會來,全都躲進廂房睡覺去了,小梅和綠卓正好走開了,白禾和四個宮婦也被尚青打發去歇息了,所以嶽淩風走進來尚青根本不知道。
尚青望著手中的項鏈,那是皓天哥在燕京的珠寶鋪裏買給她的,尚青隻留下了這一件禮物,隻是因為她十五歲生日那天,她爸爸也給她買了條項鏈送給她,幾乎跟這個一模一樣,尚青隻要看到它就會想起爸爸來,所以一直舍不得扔掉,時刻帶在身上,想家時就會拿出來看看,沒想到今日竟被嶽淩風看到了。
他知道這是皓天哥送給她的禮物,可他又豈會了解她的過去和內心的真實想法,看到他麵色陰騖地走出去,尚青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碎了,碎到再也不能完整了,君王的愛情,你能期望他來花時間了解自己嗎?他有的是嬌妻美妾,可她付出了一切,付出了自己的心,實在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無疾而終了。
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尚青的心都碎了,她站了起來,朝外麵追去,嶽淩風的身影已消失在禦花園中,不知道去了哪裏?尚青盲目地走著。
一定要找到他,跟他解釋清楚,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完結,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
“聽說皇上帶回的那個民女失寵了,據說是勾引夏國的國君,皇上現在根本都厭煩她了。”
“是啊,一個女人憑姿色去勾引男人,始終都不會長久的,更何況僅僅隻是一介民女而已。”
“說來也是,一個民女而已,能比得上賢妃娘娘嗎?高貴大方,朝中大臣都是向著她的,還有一個功高蓋世的爹來,皇上都是靠了他爹打下的江山,那民女不是自尋死路嗎?賢妃娘娘能容得下她嗎?”
“說也可憐,那民女跟了皇上這麼幾個月,卻連個名分都沒有,現在在宮中,當的是哪門子的主子呢,說是宮女不像,說是才人妃子更不像,每日還有幾個凶神惡煞的宮婦跟著,半點自由都沒有,哎,女人都是這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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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閑得無聊的宮女躲在一棵樹下說著閑話,那些話語句句如帶刺的尖刀刺向尚青的心,難怪這些日子小梅在自己麵前欲言又止的,原來宮女們對自己的議論是如此的不堪,雖然是酷暑來臨,可她周身卻感到寒意深重,似乎冷得要哆嗦起來,二年前也是這個時候來到了陽山,也因此救了他,認識了他,二年後,他們的感情又回歸了原點,帶著猜忌與不信任似乎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