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尚青艱澀地叫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如兒一把抓住了尚青,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她急切地道:"青兒,煜兒不見了,他不見了,我的孩兒,已經找不到人了......"她嘴裏碎碎念,精神因為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而接近崩潰。
怎麼可能在皇宮會不見人了呢?這皇宮可是有近五千官兵守護著,一般的人如何能進得來?電光火石間,尚青的心漸漸沉靜下來,隻有二種可能,要麼就是煜兒現在正在禦花園或皇宮某個角落,還沒被找到,要麼就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擄走了,如果是後者,那顯然是早就蓄謀已久的陰謀,恐怕一時都難以找到。當然還有一種原因.....尚青不敢去想。
尚青先溫言安慰了下柳如兒,心裏卻記掛著雙兒,“如妃娘娘,雙兒在哪裏?”尚青輕聲問道。
柳如兒一聽說雙兒,不由滿臉怒色,道:“這踐婢膽大妄為,竟敢私自帶煜兒走出內廷,且丟下煜兒,竟跑出了宮門,罪該當誅,已被我關押在獄了。”
尚青聞言,當即震得如遭五雷轟頂,她睡著以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雙兒為什麼會跑出宮門?她眼前浮現雙兒明亮的眼眸,心中越發不是滋味,如今柳如兒因煜兒失蹤而失去了理智,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又哪能聽得進去?此看來雙兒性命堪憂,一個母親為了兒子哪會在意一個小小宮女的命運?就這封建皇權來說沒有當即打死雙兒都已是恩惠了。
不時有宮女過來稟報說沒發現煜兒蹤影,柳如兒每聽到一次就痛哭失聲,如此直到夜深人靜,都沒查到任何下落。
尚青溫言安撫著柳如兒,有侍從要擺晚膳,柳如兒卻滴水不沾,再如此下去,恐怕身體也會垮掉,待到夜深,柳如兒力氣漸漸疲軟,尚青待她神色稍稍平複,便向她說道:“如妃娘娘,現今局勢複雜,煜兒失蹤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如果歹人有什麼目的擄走煜兒,在目的尚未得到前,煜兒的性命就不會有危險,娘娘且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出煜兒的,請相信我。”柳如兒聽到這裏,眼裏燃起希望的光,她看著尚青說:“青兒,隻要能救回煜兒,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尚青看著她死灰般的眼裏,暗淡無光,隻有一點點精光若隱若現,憔悴的臉上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絕代風華,眼角眉梢已隱有皺紋了,不由傷感萬分,她沉吟著說道:“如妃娘娘,我現在要見雙兒,必須要了解當時的情況,雙兒心地單純善良,若有過錯,亦是無心之過,我想請娘娘思慮周全,暫且不要傷及雙兒,且等事情查明原委,再作決斷也為遲不晚。”柳如兒聞言,道:“我亦不是心狠之人,隻是我痛失愛子,而她確有明顯罪過,暫且我自不會拿她怎麼樣。”說完她遞過一塊令牌道:“青兒,你就負責她這件事吧。”
尚青接過令牌,心中一陣感動,這是信任,毫無條件的信任,她一定要救出煜兒,不管怎樣都要找到他的人,他隻是個年僅五歲的孩子。
她給如妃娘娘吃了一粒鎮定藥丸,親眼看著她睡下後,吩咐宮女好生看著,她走出了華清宮。直接朝關押雙兒的獄中走去,她不知道雙兒會怎麼樣了?雙兒為什麼會走出內廷?她又為什麼要跑去宮門去?這是尚青最想知道的事,若真是有人刻意擄走煜兒,恐怕多半與現今撲朔迷離的局勢有關,不知為何?她耳邊忽然響起嶽淩風說過的話:政治陰險複雜,朝廷瞬息萬變,你一個女孩子不適合呆在皇宮。想至此她不由心煩意亂起來,她想呆在這皇宮中嗎?一點也不想,她根本不想轉入這政治旋渦中,可是她為了師父的臨終囑咐,已經一腳踏進來了,目前來說,她是不可能就此退去的,寒冬就快到來,有皓天哥在後麵撐著,她想應該盡快撐握時機跟天照國簽定協議,隻要燕京平安,柳如兒和煜兒能生活安全,她也算完成了師父所托了,她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如此想著很快就來到了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