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離(2 / 2)

可尚青神誌不清,哪能聽得到嶽淩風的話語。

嶽淩風隻得抱著她朝草屋走去,她的身體柔軟無骨,輕盈得像一團飄浮的雲,淡淡的好聞的體香繚繞在他的鼻中,他的心怦怦地跳著,一種曾末有過地悸動使他感覺呼吸困難,時間仿佛停止了,他願意就這樣永遠地抱著她不放手。

顯然這二個黑影是跟蹤尚青而來,是衝著他來的。

那這小屋的安全堪憂了!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擔憂過一個女子的安危,十年前漓兒的死,就是因為那時的他不懂得去擔擾她的安危。

他把尚青輕放在床上,在她耳邊說道:

“ 記住以後不要離草屋太遠。”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尚青的脖子上,尚青從驚嚇中漸漸回過神來。

一陣風過,拂亂了幾縷發絲,一時迷住了她的眼。他們挨得這麼近,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你是在擔心我嗎?”她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嶽淩風臉微微一紅,故作隨意地說:“我...隻是肚子餓了。”說完徑直朝著屋外走去,他的心思豈會讓她知道。

尚青一時淚奔了,原以為這麼多日子的相處,他就算關心她又有什麼不可以呢?卻料他隻是關心自己的肚子。

這一夜尚青無眠,今天的遭遇告訴她這兒已經不安全了,下山是刻不容緩的事了。

嶽淩風傷既好,尚青也無需再理他了,隻對他冷冷地,不再與他說一句話。次曰,看到嶽淩風似乎想說什麼,她也隻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就出去了

尚青又去了那小潭邊,她想她應該從這條路下山。 她思考了很久,返回小屋時,遠遠地就看到有一隊人馬正停在草屋前,略略有二十人左右,為首的牽著通體溜黑的馬匹,穿著錦衣華服,佩戴著寶劍。其他人都穿著與嶽淩風身上類似的灰衣。個個腰膀粗圓,彪形大漢,門口停著一乘華麗的轎子。

尚青忙躲在屋後不遠處的一塊石頭後麵,伸個頭去看,隻見那隊人馬都站在轎子一旁。嶽淩風正負手站在轎子前麵,背對著她,頭微微張望著,看似正在等人,看樣子也等了有一陣了。

他在等誰呢?是在等我嗎?

雖給他喝了點辣椒湯,畢竟救了他,總不至於報複她吧。

他到底什麼來曆?

看他雖穿著隨從似的衣服,但那身著錦衣華服為首之人,卻在他麵前畢恭畢敬,垂手而立。

她正準備走出去,卻見嶽淩風忽的轉身占進了轎子,說了聲“走”,一行人抬著轎子,浩浩蕩蕩地走了。

隻是這一轉身,流失了光陰,辜負了時年,再見麵時已是物是人非。

看著這一行人漸漸遠去,尚青也沒出聲。

也許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她又何必去深究?

救他不過是作為醫生救死扶傷的本能而已。

她緩緩地走進了屋子,床上竟然放著一遝銀票,銀票上麵放著的正是那個玉扳指,質地細膩,溫潤通透,在清冷的屋中閃著幽幽的綠光。

尚青摸著這塊美玉,溫溫的,上麵還殘留著嶽淩風的體溫。

令她驚喜地是,那一遝銀票看起來不少,可為她行走江湖提供了盤纏。

是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嗎?還是怕她這種平民百姓會有朝一日找上門去索要恩惠呢?如此看來在這個未知的年代,亦是人心不古吧。

這叫做付錢看病,銀訖兩清嗎?可是昨晚他也救了她吧!

奈何本是冰壺秋月之性的尚青,眼前確實需要這銀票,至於玉扳指有機會她會還給他的。

看著這簡陋的草屋覺得更加靜寂和空曠,心頭有種淡淡的愁緒飄過,轉瞬即逝。

次日,她收拾好簡便的行李,天蒙蒙亮就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