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信?”諸葛非雲輕言道:“咱們打個賭,在下一日之內便能安全抵達七屆河,到時候,我們七屆河見。”
皇上氣的喉結湧動,半晌,一掌拍在案幾上,肯定道:“好,朕就看看你諸葛非雲到底是三頭六臂還是頭生雙角,說,怎麼賭……”
“賭你我二人的命……”諸葛非雲眸光鋒利,他知道自己說話太過鋒銳,隻是,他賭的正是皇上不敢殺他,作為一國之君,太過考慮大局,而做事拐彎抹角,疑心極重,眼下,他斷然是氣的不清。
皇上的臉,綠了,他乃九五之尊,竟然有人要與他玩命,可是,此刻整個寢宮就隻有這麼三人,他,到底是哪來的膽子,難道,他就不怕此刻自己一個不悅,將他就地正法了嗎?
他的話,總會在人認為最真實的時候,結果卻出人意料,皇上微眯雙眸,冷眸宛若下山猛虎,直直的看著諸葛非雲,可是,他出奇的平靜,難道,他早就預料到?這是在故意激怒他?
“好……”皇上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話語,然人聽了毛骨悚然。
“遊戲開始……”諸葛非雲悄然起身,拱手輕笑道:“在下告辭……”
諸葛非雲朝非要使了個顏色,眸光不再犀利,她心頭一暖,她覺得這個男人實在讓人難以捉摸,神秘的宛若黑紗帳中的夜明珠,鋒利的刺眼,卻不招搖,若是撩開那層烏紗帳,定然鋒芒乍現。
這可是當今的皇上啊,非要心有餘悸的看著侍衛替她鬆綁,被捆綁了幾天的手臂猛然一陣酸麻,血液暢通之後,竟然覺得極為舒坦。
“哼……”非要耍寶一般,朝著皇上冷哼了一聲,眼看著諸葛非雲一席白衫,單手背後,款步已經出了寢殿,趕忙跟上。
皇上看著剛剛走出的身影,一拳搭在琉璃桌上,目光宛若醉酒的野獸,泛紅的有些可怕,諸葛非雲,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心,到時候,你自身難保,看你如何護這女子周全。
“來人……”皇上怒喝一聲,侍衛上前,皇上沉聲道:“放他出宮後,皇朝上下,懸賞一百萬輛,見此人,格殺勿論……”
“是……”侍衛趕忙拱手後退。
“慢著……”皇上似乎改變了主意,他定然能將此人手到擒來,隻是,他似乎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此刻最痛恨的是他高高在上的那副清高模樣,比起殺了他,倒不如讓他低賤一會,來的更加痛快。
“留活口,即使通知朕……”
“是……”侍衛剛忙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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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有些陰暗,仿若隨時都能飄下小雨,對於這初秋的天氣而言,似乎連風有些陰冷了,太後寢殿門前不遠處,幾顆楓樹,火紅的豔麗,豔麗的有些紮眼。
一雙蔥白玉手緊緊的攥著楓樹的樹幹,看著從太後寢宮走出的二人,手指有些輕顫,非雲宛若風中白鴿,衣衫吹打,麵容平靜,他能平安的走出這大殿,纖塵感覺心頭一塊石頭放下了。
隻是他身後那女子,似乎極為雀躍,小步跑著跟在諸葛非雲的身後,她的樣子,宛若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每每起床梳頭的時候,那扇銅鏡裏的臉,差異的讓纖塵也不敢相信,就好像銅鏡中的人,跳了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