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之際,看著霍少凡的臉色,他輕聲道:“你身體不適,還是好好調養。”
諸葛非雲一番好意的話並未說完,被霍少凡打斷:“你為什麼潛藏這麼多年?此刻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冒了出來,到底所謂何意?”
霍少凡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自作聰明,看穿了他的底色,他已然知道自己身體不適,卻也輪不到他諸葛非雲來提起。
“你若有點子能讓我退避三舍,撇的幹幹淨淨,我便替你診治如何?”
諸葛非雲仿若沒聽到霍少凡的話,自顧自的看著水麵上那抹粉紅,雖然開的並不豔麗,卻在這個時節,努力的綻放,它,真的好像她的性格。
對於諸葛非雲的話,霍少凡倔強的撇過臉去,他在猶豫,他也不知道諸葛非雲所雲何事,他既然已經走到如此地步,且有想要撇清一切。
他可以讓天下人診治,唯獨他諸葛非雲不可以。
他想到這裏,不再猶豫,抬步向著皇宮內走去,諸葛非雲嘴角微笑,看著他的背影竟覺得他十分可憐,一個冷酷到這等地步,一個巨人之千裏之外到這副模樣,即便是命在旦夕,他也不願意拉下臉來。
事不關己高高掛,諸葛非雲也沒那個閑工夫去料理別人的事,此刻他要想的是傲雪的計劃,他確實知道,霍少凡這人,若是知道指婚對象是纖塵,他定然會傾巢而出所有勢力。
因為他此次與其會麵,早就看出他之所以變成這樣,根本就是為了一女子,連同他身上的傷勢,從麵色來看,定然是五髒受損,導致底氣虧損。
若是他沒猜錯的話,結合著纖塵蹊蹺的問話,他似乎明白了些許,他隻是不敢相信,纖塵性子果真如同那反時節的荷花一樣,堅韌,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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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這幾日是纖塵最為忙碌的幾日,她不但要等著侍女給她置頂紅衣,還要隨時待命與諸葛非雲傳來的消息。
“少宮主,明日便是大婚,你先試一試這金叉步搖……”
傲雪想掩人耳目,遮去女兒的身份,畢竟皇帝親自指婚,若是被泄露出去她是傲雪宮的少宮主這個身份,恐怕又會升起軒然大波。
這才提前幾日將纖塵挪到了芳華城一處宅院內,這一切都是諸葛非雲安排好的,宅院也是新買下來的,牌匾上高高掛著吳府的牌匾,卻對於過往行人都極為陌生的名號。
纖塵側目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麵容茭白,有些消瘦,顯得鎖骨凸起,肩如刀削,這麼打扮,卻也有著幾分姿色。
她依稀記起這是第二次穿紅妝了,第一次,那個冷清的轎輾,經曆了幾日的路程,才來到芳華城,她曾經在途中被那梨花油紙傘而吸引。
接著,便是一陣轎輾碰撞的意外發生,接著,她便第一次見到了霍少凡,深呼吸一口氣,她猛然覺得,她來到那芳華城,就是為了那梨花油紙傘而來。
從明天開始,她便是那諸葛非雲的妻子,在王府的一幕幕,她仿若瀏覽者別人的夢一般,過了明日,她便可以拋開一切,生活雖然坎坷,卻終歸有一處避風的港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