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千樺無厘頭的冒出一句話,難道她不希望六王爺經常做這樣的事,表麵上對女子家是百般的嗬護,其實內裏卻很隨便的一種嗬護,為什麼會有一種酸澀的味道在心口蕩漾。
轉眼,看向皇城皇宮,皇城的統治者,即便他端坐禦書房,手裏的毛筆不停的在宣紙上隨意練就著書法,眉宇間仿若承載天下,手擁萬戶的君王之氣,不言而喻。
一席黃袍繡著飛龍在天的氣質,連那繡製著遊龍的金絲線,都如同畫龍點睛一般,給這位舉世無雙的君王,增添了幾絲威嚴感。
他雖說年過四十,卻生的眉清目秀,雙目如龍,如同深淵秋水,讓人不敢直視,卻又包涵洞察秋毫的智慧,兩撇胡須,更是如同展翅高飛的鳥雀,給他冷峻且睿智的麵容增添了不少閱曆的磨礪感。
仿若世間萬物都逃脫不了他的那對眸子,諸葛非雲立在堂中,麵容依舊平靜,認真的看了一眼依然在描寫書畫的皇帝,他眸光中生出一抹極為複雜的神色。
“皇上……”
霍少凡拱手呼喚,所說皇兄與他並不生疏,可免去常見禮儀,可如今有外人在場,霍少凡下意識的拱手輕呼。
皇上緩緩抬眸,眸光睿智,襯托在濃鬱的黑眉之下,顯得雙眼更加深邃。
這一眼卻帶著王者之風,很快便收回眸光,似有似無的繼續他的書法。
霍少凡早就知道皇兄的性子,於是肆無忌憚的撩起前擺,在一旁側椅坐下,也看似悠閑的把玩大拇指上的扳指。
諸葛非雲獨自立在堂中,目光平靜的看著那位尊者,描繪書法,這一眼看去,他心頭升起不一絲感慨。
那紙張上,肆無忌憚卻又感覺十分小心的寫著幾個字———逆我者死。
諸葛非雲下意識的單手背後,這是他慣有的姿勢,此刻卻因為掩飾某種不安,他似乎想到了某種過往,這個熟悉不過的男人,他,如何登上皇位。
踩著森森白骨,沐浴著血池,登上這個位子,他到底有多麼凶殘,隻有他,諸葛非雲知道……
“秋後問斬……”
倏然一聲極為不屑的語調傳來,仿若一個剛睡醒的人說夢話一般,一枚令箭,隨手被那目空一切的君王丟棄在大堂上的地麵上,一聲脆響,打破了整個禦書房的靜匿。
諸葛非雲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暗道:“好,好……即便我死,也會拉你一起墊背。”
霍少凡嘴角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他還真就不信了,這個諸葛非雲之前如此狂妄的口氣說皇族都不敢動他,霍少凡他可是很介意碰過他心愛女子身體的人,哪怕抱一下。
此刻他竟然心頭升起了一絲快感,纖塵,你要好好的活著,看著這個你深愛的男人如何死去,本王得不到的東西,就讓她玉石俱焚,他死了,你便能安心留在王府,與本王舉案齊眉,終究有一日,你會愛上本王,而不是他,這個目空一切自大又可笑的人。